萧观的长相,因为缺乏胆量,所以没有几个人仔细打量过。
萧随尘仰头,见萧观从侍卫手机接过伞,就遮罩在头上。
带着压力,立于萧随尘面前。
眉宇阴鸷,虽含笑,不怀好意居多。是儒生模样,偏偏邪气与生俱来。
萧随尘:“没什么委屈可以诉苦,我想要说的,想必摄政王都清楚。”
萧观面色如常,轻掀眼皮道:“清楚什么?”
到了现在还是惺惺作态,萧随尘似乎理解了为什么萧观非要抓着自己不放的原因。
想到这里,萧随尘抬头冷笑:“咱们都是聪明人,您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驯服我吗?王府的孩子这么多,能够成气候的就我们两个,您想要我做他的磨刀石,没有错吧?”
萧观微眯双眼,几不可查的微微摇头:“阿宠,别说的这么生分。想要一个家族在鼎盛中屹立不倒,自然需要个顶梁柱。
爹爹的心,从未偏向过谁。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呢?”
说得好听,萧随尘紧锁眉头。
她是不相信的,但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有退路,于是紧了紧握住匕首的手。
“怎样都不重要,倘若这是您要的,我愿意去争!”
目光坚定,背脊挺直。
“……”
萧观极为深沉复杂的看了一眼萧随尘,看着飞落的雪花落在少年的肩膀。
这张与余潇潇相像白净,虽现病态脆弱却异常给予人坚韧的容貌。
萧观将伞面朝前倾斜,虽然错过了遮住不久前的倾盆雨,却挡了眼下的寒凉雪。
沈寒月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就看见摄政王萧观伸手为萧随尘打了伞,又示意身侧侍卫把人搀起。
“阿尘!”
沈寒月喊了一声,想要得知情况。
就见少年双膝关节染血,本是行动不便,由侍卫搀扶跟在萧观身侧,分毫未曾被落下。
“……”沈寒月面色紧绷,被一片雪花吹在眼睛里,顿时紧闭双眼。
再睁眼,他们已经离自己有段距离。
萧观这次的投资绝对没有问题,就是沈寒月都能看得出来,萧随尘的能力要比萧厉强上一个度。
再转头,看到余三郎的尸体,沈寒月抿唇不语。
与皇权制衡的摄政王,绝不允许继承人是个庸才。
“殿下!”
突然,萧随尘叫住了沈寒月,沈寒月对上萧随尘的眼睛。
“替我谢过东宫殿下。”
萧随尘跟着萧观走到摄政王府门口,一众人都是沉默微怔的样子。
只有萧厉想要开口,又轻轻闭合,再开口:“父王,还不能让他进来。他兴许不是父王的……”
“那就当面对质。”
不凉不热打断萧厉的话,萧观走在仆人们让开的路,越过萧厉身后跟着被搀扶的萧随尘。
“父王…”
萧厉面色骤白,却又对上萧随尘擦身而过的凶戾目光。
嘶——
他高大的身材忍不住后撤了半步,然后手心出现一丝温暖。
是萧嫣然握住了他的手,传递的温度让他从忧心恐惧中回过神来。
“谢…”
“大哥哥,二哥哥被你们杀死了呢…”
胡说,谁何时杀了萧随尘!
萧厉才想要反驳,却又浮现方才萧随尘凶戾如同鹰隼般的目光。
进入摄政王府内,因为行动不便,萧随尘还是被萧观的侍卫搀扶着。
说是搀扶,对于现在身量并不算高的她,几乎是侍卫揽抱着。
侧腰双膝手掌都是血淋淋的,想必抱着她的侍卫也沾了满手,可没见到侍卫有任何的不满以及不妥。
手臂用力带着萧随尘的重量,一点都不慢。
“……”
说实话,萧随尘有些不舒服,但这种时候哪里又能说出来。所以任凭侍卫这样对待自己,听到身后嘈杂的脚步声。
也许是得了门口的风声,原本还能听到余潇潇喊叫的萧随尘却不见萧观在近处的院落找。
该死,裴氏把余潇潇带走了!
又气又恼,侧腰被勒的更加疼痛不舒服。
咬牙忍耐,然后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萧随尘:!
对上这侍卫的黑纱幕篱,萧随尘有一瞬间的恍惚。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隔着幕篱都能看出来这人长相或许并不平凡。
“抱歉,二公子。”
嗓音冷淡,十分认真。无论从身高,还是年岁大概都和萧厉差不多吧。
萧随尘没回答,既然他抱着,她现在也累极索性就把全身的重量放在了这侍卫的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会简单许多。
既然萧观松口,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
萧随尘从怀里抽出手绢,缠在手掌伤口处。
现在侍卫怀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侧头越过侍卫的肩膀瞧着萧厉一步一步跟在后面。
不说萧厉,他身后的其他王府子嗣脸色都不好看。
“呵。”
萧随尘冷笑出声,环抱住她的手臂一僵而后收紧。
“怎么了?”
萧观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