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年听后先是愣了下,随即轻笑出声。
笑声清浅,却是发自内心。
“二公子着实是个人才,聪明的臭棋篓子不也是多的是吗?”
等笑够了,沈瑞年才恢复原本温雅的模样。
“可我真的不会啊,好难。”
萧随尘垮着脸,她其实也很想学会出去装一装的。
沈瑞年无奈摇头,执起筷子,夹起馄饨咬了一口。
浓郁鲜香的滋味在味蕾上跳动,这肉馅非但不腻还特别清爽,馄饨皮儿也是轻薄像是含雪一般。
沈瑞年惊了,这是什么民间美味?难不成是御厨退休归隐?
瞧见沈瑞年那副呆愣的模样,萧随尘就知道一定是被这馄饨征服了。
所以,挑眉一副:我说得没错吧,的样子。
“想不到这小铺面,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沈瑞年感叹。
“铺面虽小,但人家夫妻经营了多年。靠这个养家糊口呢,必然是有些特色才能立住脚跟的。”
沈瑞年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萧随尘只吃了几个便停下了筷子,等到妇人将四喜丸子端过来,她也只是将就得吃了一个。
既然好吃,萧随尘也喜欢,肯定不是因为不想吃才吃得这样少的。
沈瑞年还是将视线落在萧随尘的右手腕。
青紫一片,月牙结痂。
看来是因为疼痛不方便才不多吃的。
“那二公子会些什么呢?”
说到自己会什么,萧随尘弯起桃花眼,颇有自信。
“骑射。”
她说的的确不假,这骑射是她近日勤修苦练的。
目的是为了投其所好,让她的摄政王爹爹看到这样出色的骑射能够多加宠爱自己一些。
当然,更重要的是,萧随尘不想死。
学习骑射,是在给自己留一个自救的保障。
为此,萧随尘简直付出了高考的力量。
因为努力到极致,都让乔改与她一起骑射时,直说她天赋惊人。
果然啊,那句话是对的。
为了装逼,我付出了十年的努力。
“我却是不善骑射的,因为身子差,便也不好尝试。”
沈瑞年回答,他的身体多病,自出生到如今总让人当做瓷娃娃来捧着。
就是今儿出宫,也是托了乔改,偷偷溜出来的。
所以说,乔改为什么只交代萧随尘来带沈瑞年呢?
就是因为,旁人怕是照看不好病弱娇脆的东宫太子殿下。
“先生多吃。”
萧随尘将自己没动过的四喜丸子,朝沈瑞年推得近了些。
沈瑞年只觉得心下一片柔软,与萧随尘相处不会拘束,也犯不着耍心眼儿。
不是说萧随尘傻,恰恰是因为他聪明。
两人这一路都是单独相处,萧随尘一句都没问过自己的身份。
与萧厉相处,分明彼此都知道不对付,仍旧守着那层窗户纸。
“今儿比武招亲,卢家三姑娘与谢家公子的事儿,二公子看会怎么收场?”
沈瑞年因为关心事态发展而出来,自然也想要心里有底。
萧随尘眯起眼睛,轻飘飘望向远处该是卢家镖局的方向,声音平缓:
“裴家不会被绊住两次,谢家也不会允许裴家丢脸。八成,那谢家公子是不会出现的。”
“但谢公子与卢三姑娘互通心意,两情相悦…”
“那又怎样?难不成再过几年重蹈覆辙,京都再传出一桩外室与私生子的秘闻吗?”
沈瑞年眸中复杂,垂下头,语气满含歉意:
“二公子,是在下失言。”
“与先生有什么关系。”萧随尘因为疼痛再次将左手搭在右手手腕处,轻轻揉搓,“这是已经存在的事情,要怎么改。”
突然萧随尘觉得一片迷茫,她穿书到这里,虽然结识了乔改,成日里厮混在一起。
又有美貌,满心疼爱她的母亲。
甚至,就是萧观这种原著里阴险毒辣的摄政王,都在面子上给予自己无尽宠爱。
但,炮灰角色萧随尘的出身深深刺痛了萧随尘。
这不是自己看得三言两语一笔带过的故事,也不是一睁眼一切化作泡影的梦境。
周围达官显贵嫌弃讽刺的目光每日都投在自己的身上,议论污蔑的窃窃私语时刻钻入耳朵里,还有萧厉母子成日里针尖对麦芒、处处挑刺。
书本里已经有的结局要怎么才能改变呢。故事既定,伸手全是徒劳。
萧随尘长叹一声,压下心里的不舒服。
慢慢苟下去吧,保住这条命就好。
卢家镖局那边什么情况,萧随尘与沈瑞年都没去关注。
吃过小铺子夫妻俩的馄饨,萧随尘将账给结了。
便收好钱袋子,对沈瑞年道:
“时间还早着,要不咱们去听戏吧,我们不做其他事儿的时候就会去听戏。
正好歇歇脚,等卢家镖局那边结束了,乔改也会寻过来的。先生觉得怎么样?”
“二公子决定就好。”
卢家镖局那边今儿一天都在打打杀杀,还真有个把个签了生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