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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是谁的嘶吼,炭治郎和无惨皆用尽全力,在阳光彻底照耀大地的这一刻,在所有鬼杀队牵肠挂肚的担忧中,无惨包覆在外面的肉壳被阳光化为飞灰。
巨坑里,只剩下以刀拄地,单膝跪倒的灶门炭治郎。
“……赢了吗?”
经过一场血战,不死川实弥浑身多处骨折,却仍旧不肯放弃警惕,他执刀接近少年,想看看对方还有没有呼吸,却听远处一个声音叫道:
“别过去,小心!”
不死川微愣一瞬,自己与那个复制无惨能力的少年还有段距离,却莫名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寒之感。
在没有发现任何攻击的迹象下,不死川实弥却突然摔倒在地——
他的双腿被削断了。
半跪在地的少年缓缓回头,他看向不死川的眼神里,只剩下□□裸的欲‖望和杀意。
“……”
示警的人是富冈义勇,他也没想到风柱下一秒就受到攻击,但不妨碍他立刻上前援助。
或许是因为鬼化时就被洗礼,刚才在无惨最后挣扎中被注入全部恶鬼细胞,炭治郎连初期对阳光的不适都没有,直接跨进到究极生物的巅峰状态。
而这个状态的表现就是,风柱和水柱连看都没看清对方的攻击,就被血棘直接削断了肢体。
富冈义勇握着刀的手被切了下来,同时腰部被更多肉肢狠狠缠紧,拉到了鬼王炭治郎的面前。
血流如注,在炭治郎脚下汇成一滩。
蝴蝶忍爬了起来,她虽然经过鬼化强化,但本身体质在柱里面是最弱的,哪怕修复能力加强,也不具备不死川实弥那样的结实□□。
可一恢复过来,她就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没想到那个少年终究还是成了第二个无惨,蝴蝶忍即使内心不愿意,也不得不想办法将对方消灭。
只是……
少年的□□几乎和无惨相当,却连阳光都不能伤害他,他们又究竟如何才能将其击败?
腰部传来要将脏器挤碎的疼痛,富冈义勇却仍然很冷静。
或许是因为将他拉到眼前的,是那个比任何人都多俱善心、连鬼都不愿意践踏的少年,灶门炭治郎,是他的师弟啊。
“要吃了我吗?”
失去右手和日轮刀,富冈义勇已经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对方作为,但还是坚持盯着对方的脸:
“炭治郎,你要吃了我么?”
灶门炭治郎的瞳孔已经和无惨一模一样,此时这两盏鲜红,正紧紧盯着义勇的断臂,涎水从下巴两侧淌下来。
但好像是在踟蹰,又也许是抗拒着什么,炭治郎的双瞳开始微颤,然后一寸寸、一寸寸地挪回义勇的脸上。
任何人如果就近看到这一幕,都能明白少年内心的挣扎。
“咯咯、咯……”
他的喉咙里发出异响,胸腔也燃烧着不尽的火焰,富冈义勇发现了他的抗争,顿时大声地呼喊炭治郎:
“别放弃!快点醒过来,你忘了弥豆子吗?!”
弥豆子——
比任何事物都重要的名字,此时如万斤铁锤,狠狠砸进炭治郎的心灵。
“等一等、蝴蝶!”
不远处,蝴蝶忍已经飞扑而来,炼狱杏寿郎也捡起不死川的刀,与蝴蝶忍成包夹之势,同时攻击炭治郎的前后,想要逼他放开富冈义勇。
炭治郎全无反抗,任由日轮刀落在自己身上,只是突然抬起一只手,触摸在富冈义勇脸上。
“富、冈先、生……”
两柄日轮刀倏然停下,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分持刀尖抵在炭治郎脖颈两侧,此时却像时间静止般停在那里。
他们都听到少年的话语。
炭治郎触摸到义勇的脸颊,顿时真实感成倍增加,眼前的血腥泡沫被记忆拨开,他浑身颤抖,愈发地摆脱了耳边无惨的残念。
肉肢缓缓收回,富冈义勇被放了下来,炭治郎也跪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的断臂——
这可是富冈先生啊!
对他有救命之恩,让他有机会学会呼吸法的人!
“我都、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