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望向那名柱级人类, 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将他救走。
救活一个人类,就能抵消一份罪——这是神父告诉他的。
累也觉得可以冒险试一试。
而猗窝座大人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对女人和小孩动手, 所以小惠在这还很安全。
只要能用丝将那个柱级套住,应该有办法可以将他带走,看猗窝座大人的态度,也不是非要杀掉对方不可, 说不定并不会穷追自己。
打定主意, 累从指尖甩出丝线,准备将周围布置成阻碍陷阱。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突然按在他头上。
“你们来这干什么?”
禅院甚尔的眼神很有威慑力,或许因为还是鬼的时候就被对方狠狠教训过, 累莫名地有些害怕他, 只乖乖回答说:
“小惠不想待在旅馆里。”
男人挑了挑眉,又低头看向更小的小家伙。
小惠才不怕这个混蛋老爸, 鼓着包子脸仰头说道:
“我、我要去找教父!”
“又找你教父干什么?你个小粘人精。”
“我不是小粘人精!”
“那就是小跟屁虫。”
“我也不是小跟屁虫!”
“你就是。”
“我、才、不、是,爸爸是大笨蛋!——”
这一通嚷嚷,累瞪着这父子两人,不抱希望地回过头,猗窝座和那名柱果然都注意到这里。
“……”
猗窝座往那边扫了一眼, 意识到只是三个人类,其中两个还是幼童,便不再把眼光放在他们身上。
但炼狱杏寿郎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发现还有普通人和小孩在那,他立刻侧移几步, 将这三人挡在身后。
“不要紧的, 猗窝座大人不会伤害小孩子。”
累语调平静地对他说。
炼狱杏寿郎眼瞳微微睁大, 就连猗窝座也极度奇怪:
“喂,你不是普通的人类小孩,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尽管失去了鬼时的容貌,累的气质还是十分淡漠,只听他回答道:
“就算我说出了名字,您也不会记得,毕竟下弦不像是上弦,能够屹立在尊位几百年都不变更。”
这话让猗窝座忍不住质疑: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其实是下弦之鬼?”
不可能,这气味明明就是个人类。
累抬手掀起额前刘海,两只眼睛由近乎黑色的墨绿,转变为了翠绿色。
里面清晰地刻印了三个字——
下弦·伍
“曾经我是下弦,但那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我已不再追随无惨大人。”
说出鬼舞辻无惨的名字,累看到猗窝座露出“见鬼”般的震惊表情,竟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如果是以前,换做他自己听到,只会更加不可置信。
“很难相信对吧?我甚至可以站在太阳底下,这都是多亏了一位神父的帮助。”
猗窝座瞳孔颤抖,非常不想相信这些鬼话。
但在听到对方已不害怕阳光时,他还是禁不住下巴往下砸,追问道:
“真的假的?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已经找到了青色彼岸花?”
“并没有,我只听到了一段类似经文的东西,然后‘嗞’地一下,就变成了这样。”
“……嗞得一下又是什么情况,你不会是在胡说八道骗我吧?”
猗窝座眼角抽搐,头上爆起片片青筋。
累确实没有骗他,不过也真的打着诱导策反的主意。
既然被打断了原计划,那干脆试着把猗窝座的注意力转移,如果能将他带到神父的面前,就一定能避免这个柱被杀的可能。
“是什么样的经文,能让下弦鬼脱离鬼舞辻的控制?既然已经摆脱了他,能请你告诉我经文内容吗!”
炼狱杏寿郎只抓住这个重点。
听到累的话以后,他双眼仿佛燃烧起火光。
如果真有这回事,那么只要掌握了这种经文,鬼杀队就一定能找出更多办法针对鬼舞辻。
“磨磨唧唧半天,你们到底还打不打?”
在一旁等待许久,禅院甚尔的耐心逐渐告罄。
如果再不继续,他就亲自解决这两个家伙了。
——没错,就是两个。
猗窝座和炼狱杏寿郎都是他的目标,不过一个要打晕拖回去变鬼,另一个就随机斩首、死活不论。
累:“……”
这男人其实就是来打架的是吧?
禅院甚尔的强势插‖入,让局面愈发混乱,即将要往最激进的状况发展。
此时却听“唝嗡”一声虚幻鸣响!
缥缈的声音从遥远天边传来,银色圣光自地狱向天堂蒸腾——这次净化范围笼罩的极广,就像是一开始遇到无惨,言峰士郎利用圣遗物扩散出的净化效果。
“啊啊啊啊!——”
禅院甚尔等人均被圣光覆盖,而作为在场唯一的鬼,猗窝座自然受到针对伤害。
鬼的肉‖体无法承受净化之力,如同落入岩浆的皮革一般,飞速被银光烙伤、鼓起大量水泡最后剥落。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