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背着一身白打褂的言峰士郎, 回到了他们借住的民居。
屋主人和他的老伴去隔壁镇上看望女儿,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禅院甚尔把言峰士郎放在榻榻米上, 等提着湿毛巾回来时, 榻榻米上“娇小”的身影,已经伸长到了对方原本的身高。
由于投影魔术的特性, 言峰士郎能在一定程度上改造人体,改造的范围目前仅限他自己。
稍微调整一点身高体长,再穿上繁琐复杂的白无垢, 就不会被人轻易看出端倪。
不过已经恢复原形的他,有一大截手臂和小腿伸出来, 腰带也被撑到极限,传来疑似开线的咔呲声。
醉酒的言峰士郎无意识地去扯,很快便将腰带拽下来, 然后一个轱辘把打褂甩到榻榻米上,连怀里的白色末广也掉落出来。
穿着一件岌岌可危的褂下, 言峰士郎侧躺着身,就开始呼呼大睡。
禅院甚尔无语地瞪了他一会, 最后认命地拿起毛巾给他擦脸。
等把那鬼一样白的妆容擦掉后,禅院甚尔从床柜里拖出两条被褥, 把对方拖到被褥里, 又把婚服丢到一边, 才让他躺下好好睡。
禅院甚尔自己没什么睡意, 便拄着下巴瞧他, 还别说, 对方穿今天这一身还挺让他惊艳的。
除了脸。
每次看到正面, 禅院甚尔是真的忍不住笑场, 幸好井上家没讲究到要把新娘的牙齿涂黑,不然他大概要笑死在婚礼上。
突然,一声短促的笑声气音传来,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言峰士郎自己也忍不住感到好笑。
穿着纯白褂下、衣襟半开的红发青年靠近前来,轻轻环抱住还穿着羽织袴的男人。
“醒酒了?”
禅院甚尔回抱住他,可能因为喝酒的原因,对方额头还有些微的汗意。
“嗯。”
“那还不起来?非让我背你回来?”
“嗯……”
言峰士郎又笑了一声,他抬起脸啾地亲了对方一下,企图蒙混过关。
然而禅院甚尔完全不吃这套,不禁翻身把他压在底下,还狠咬了他肩膀脖颈一通。
因为从小经受圣堂训练,代行者的痛觉都不灵敏,所以对身上天与暴君给的“惩罚”,言峰士郎不仅不觉得痛苦,还因脑海里残留的酒意,产生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反应。
他下意识躬起膝盖,从耳根漫起的潮红逐渐晕染了两边脸颊,他搂着身上的人索吻,局势便慢慢颠倒过来。
不过这次禅院甚尔没让着他,反而用腿把青年牢牢压住,他抬起对方的下巴,带着点不怀好意问道:
“新婚之夜,好像应该让新娘在下位吧,嗯?你愿意服侍我吗今晚……”
言峰士郎出神地看着他,似乎反应了一会,然后一边点头,一边伸手去扯羽织袴的腰带。
“喂!这么猴急干什么?”
禅院甚尔黑着脸护住腰带,平日里自己就算裤子脱了也不见这人猴急的,今天可真是反常,总不会是酒还没醒吧?
“你真听清楚了吗,是反过来啊,我弄你,这样你还要做吗?”
被抓住手腕,言峰士郎只能老实了,禅院甚尔却听他反问自己:
“这很重要吗?”
带着货真价实的不解,言峰士郎将两腿抬起,轻松地缠在对方腰上,带着圣职人员特有的好奇说:
“你是想这个样子?”
和服里面都是光腿的,对方今天也只穿了一条底裤,在这个姿势下,禅院甚尔瞳孔放大,因为他现在就非常像是要……
不等对方做出更动人心旌的事情,禅院甚尔以手捂脸,自己先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吗?”
言峰士郎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想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肩膀说:
“给我有点自觉啊,你这个超级笨蛋。”
这一次,禅院甚尔自己跨坐到他身上,侧腹上结实的大腿触感,让言峰士郎一时心跳过速。
男人用食指点着他的胸口,眼神也睥睨着他,说:
“老实待着知道吗?你这醉鬼。”
注视着对方英俊非常的容颜,言峰士郎只觉理智被一团烈火卷入,窒息般的高温拥抱着他,让他难以反抗和辩驳。
禅院甚尔也呼吸急促,细密的汗珠顺着完美的肌肉滑下,落在言峰士郎的胸膛上,溅出比火焰还炽烈的烟花。
头脑已经一片空白,言峰士郎失焦的瞳孔,只能下意识搜寻爱人的表情,却被禅院甚尔用手捂住,听到那哑然的声音说:
“……不要看……”
等到理智再次回笼,两人头脑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禅院甚尔还迷迷糊糊的没睡醒,便听耳旁士郎的声音小声叫他。
“甚尔,醒了吗?甚尔?”
天与暴君睁开眼,挠了挠有点痒的耳廓,用眼神示意对方:干嘛?
言峰士郎示意他快看两侧,原来是昨天晚上累带着小惠回来,在他们睡着后过来钻被窝,此时正一左一右地挨着他们……
禅院甚尔顿时清醒了,回过头无语地瞪着睡得喷香的儿子,看表情简直想把这俩扫兴鬼给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