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谙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解纪尧说的证件,是指的身份证件。
便道:“在家呢。”
解纪尧点点头,说,“那等下我陪你回家拿吧。”
池谙:“哦。”
两个都无心听戏的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听完了一场戏。
戏停了,解纪尧就拉着池谙回到北厢房。
一回屋里,解纪尧就站在了衣柜前纠结。
池谙还是第一次见他为衣服发愁,余光正巧看见一件长衫。
她还没见过解纪尧穿过长衫呢。
于是忍不住推荐道:“我看这件就挺好。”
解纪尧眼前一亮,“太太的眼光果然很好。”
……
解纪尧换完衣裳出来,整个人更显挺拔颀长。没了军装加持,少了份戾气,多了分平易温润。
墨色的衣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池谙一时看愣了神。
解纪尧见状,好心情的笑开,在池谙的面前打了个响指,“回神了夫人,再不走天就黑了。回来给你看个够。”
池谙有些不好意思。
转头又看了看外面的阳光正好,哪里有天黑的迹象?
意识到被调戏了的池谙鼓着腮帮子,爬上了车。
解少帅亲自驾驶。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方向盘,池谙光坐在旁边就觉得赏心悦目。
就这样欣赏了一路子,直到汽车缓缓停在了熟悉的胡同时,池谙才终于察觉的皱起眉头。
“怎么忽然回来?”
上次不欢而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池谙并不想重温。
“拿证件啊。”
解纪尧将车子停下,牵着池谙的手,下车往里走去。
他们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她的“冤家”——之前跟她对骂的婆娘。
对方抱着一个盆往回走,听见身后的动静,猛地回头。
却在看清是他们的时候,局促的躲在了门口,“回,回来了……”
声音很小,不知是在跟池谙打招呼,还是自言自语的嘟囔。
池谙便干脆当没有听见,反正他们两人每次的见面,都不怎么开心。
倒也没必要互相添堵。
来到自己家前,池谙推开门。
林母被解纪尧送进了医院,一直没有回来,院子里就显得过分清净了。
厨房的灶台上还有小半碗坏掉的药渣。
解纪尧搂着池谙的腰,“找找证件吧。”
池谙习惯了信任面前的男人,闻言没有多问,直接循着记忆去了卧室,找出来,递给了解纪尧。
解纪尧诧异于她的信任,接过方方正正的油纸包时,忍不住问:“真给我?”
池谙不疑有他的点头:“嗯。”
解纪尧笑着捏住池谙的小手,“行,那咱走。”
“嗯?”池谙终于想起来问一问,“还去哪?”
解少帅却很神秘,“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再次停下,是在北平的市政府门口。
门前站岗的哨兵见了少帅的车,证件都不查,直接放行。
这里到处都能看见带枪的士兵,池谙还是有些胆怯的,下车后,就寸步不离跟在解纪尧的身边。
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一扇门前。
解少帅随手敲了敲门,不等里面有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门内松松散散摆了三张办公桌,只有一人伏案办公,循声抬头,扶着眼睛皱眉看看。
等看清后,脸色刷地一下子白了:“解解解少帅!!?”
解少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结巴的?”
那人干笑两声,忙道歉。
解少帅掏出怀里的本本,连带着自己的证件,一股脑放在办公室的桌上,“我来缴纳印花税。”
“印印花税?”
“怎么着啊?”解少帅不满的拨弄着证件,“不是搁你们这交钱,然后领结婚证书?”
“结结结结结婚证书?”
解少帅正经道:“你这结巴有些严重啊,看医生了没?”
“解少帅莫要拿我取笑了,”那人不好意思的说,“您今日来……请问是为谁办证?”
“当然是我自己。”解少帅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这话究竟有多么的令人震惊。
对方彻底傻眼:“您自己,跟谁啊?”
解少帅耐心告罄,冷声道,“我这还不够明显?”
“明显明显……”对方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还是有些不好接受。
解少帅的婚讯虽说早就登了报,可没人相信一个歌女能真真正正的踏进解府的大门。
更何况,这年头的婚姻,就算不拿证书,只要拜过堂,成了亲,入了宗牒,死后能进祠堂,那政府也承认所谓的夫妻关系。
所以说来说去,解少帅都没必要来办一张完完全全束缚着自己的结婚证。
这不是为日后添堵吗?
将来若是再想娶个小的,那可就不容易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