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来临,窗外弦月如钩,夏虫脆鸣,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清风拂过,卷起细细尘沙。待月上中天,城内一片死寂,偶尔几声蝉鸣,宣告着此处并非一片死城。
寂静的小院里,忙碌了一日的乡亲们早早入睡。桑小竹已和乡亲们告知了重建桑记商行的想法,并且已入手大半个苏宁淘宝店,乡亲们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做一场,今夜好好养精蓄锐。
洛川不知从何处得来了情报,吃过晚饭就带着沈天英不知跑到哪去。
一道消瘦的身影盘膝坐在床上,五心朝元,一丝丝不可见的苍凉道韵在她身周环绕。一只苗条的橘猫紧贴小姑娘大腿卧在一边,一双猫眼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绿松石般的荧光。另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趴在床边,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院内墙角,一匹瘦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打着呼噜,苍白的月光洒落在洁白的马毛上,泛起荧光,在它身周形成一层光晕,朦朦胧胧,好似窝在一小团迷糊中。
两道黑影在交错的屋顶上快速闪过,二人并未在意自己发出的声音,肆无忌惮地跨过一条条巷子,在阴影间急速奔走,丝毫没有顾及瓦片的声响是否会引来百姓和巡夜打更人的查探。
呵,嚣张。
躺在床上的青年睁开双眼,慢慢坐起,穿好鞋袜,抓起搭在椅子上的白袍披在身上,左手提着白星剑,静静走到窗边,默然而立,不发一丝声响。
老白的呼噜照旧响得震耳欲聋,只不过没人发现刚刚呼噜声顿了一瞬间。
桑小竹依旧在运功打坐,佩斯将头埋在怀里缩成一团,唯有小橘耳朵抖动,偏过头用绿油油的眼睛看了依偎着的人一眼,再次把头靠在小姑娘腿上。
一轻一重两道声音在院中响起,两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院子中央静静打量着院内的情况,左边之人身高修长,瞥见躺着睡觉的白马不屑摇头,对着一旁的跟班努努嘴,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直接说道:
“挨个屋子看看。”
“遵命,六当家。”
吱嘎……
二人闻声看去,一间朝阳的屋子,厚实的旧木门被推开,一名身披白袍,脚穿白靴,倒提白色连鞘宝剑的男子从屋内走出。
“嘿,果然有练家子,小子,跟爷爷走一趟吧。”六当家嘶哑的声音响起。
王琉风抬眼看了一眼院中的二人,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蠢货,连老白都没兴趣。
见白袍男子仍向自己走来,六当家身旁的跟班在地上重重一踏,抽出手中短刀向来人冲去。
咔!
胸骨碎裂!
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跟班,手中短刀向前挥出,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永远定格在王琉风面前一米。白色的剑鞘径直刺进他的左胸口,被击碎的胸骨扎破心脏从背后透出,一击碎心!
好快的速度,好稳的手!
六当家眼神微凝,看向王琉风的眼神不再轻蔑,刚刚那一击,他自问即便有所准备也接不下来。初见来人大半夜还穿着白袍,本以为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未曾想会这么扎手。
这人太淡定了,从跟班冲出一直到被击杀,他的眼神始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六当家呵呵一笑,抱拳低声道:
“这位兄台,许是个误会,我们认错人了,这小子性子太莽撞,咎由自取。江湖水深,我这就离去,大家交个朋友可好?”
王琉风持剑的左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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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跟班的尸体被抛到墙角,他偏头看向六当家,说道:
“若我说不好呢?”
唰!刷刷刷!
六当家二话不说,双手交替甩向王琉风,四道寒芒划过夜空,眨眼间飞过半个院子,划破风声直奔王琉风眉心和心肺。刀一离手,六当家马上双脚快速点地,向后转身暴退,没有丝毫留恋。
银光扑面,王琉风面不改色,眼神古井无波,左手持剑伸出,剑鞘搭在第一把飞刀上,手臂挥舞,飞刀好像黏在木质的剑鞘末端般,随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打落另外三把飞刀。
此时六当家竟已快退到墙边,听着身后飞刀落地的声音,蓦然一惊,更庆幸刚才脱身果决。他在地上重重一踏,高高跃起,翻墙而去。
好厉害的小子!打不过你又如何,出了这堵墙,老子往巷子里一窜,日后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琉风瞥了眼高高跃起的六当家,嘴角不屑一笑,手腕轻抖,飞刀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激射向半空中的六当家。
咻!
飞刀的刀把重重砸在六当家脖颈。
眼看快要越过院墙的六当家只觉脖子后面一疼,随后全身丧失知觉,撞在墙上,摔落在地。倒在地上的六当家没有感到丝毫疼痛,但正因如此他更加惊恐。
不光是疼痛,脖子以下的身躯他都没有丝毫感觉!
他竭力想要动动手脚,却发现自己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除了头,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好像都不存在!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六当家面朝下趴在地上,竭力将脸转向王琉风。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