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厂长拿起公章的手蓦地停顿在了半空。
看见来人,他顿时紧皱了眉头:“江副厂长,我现在正在接待贵客。有什么话咱们下来再慢慢说,现在麻烦你先出去。”
江贵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周厂长,你没听见吗?我说这合同不能签!”
周厂长顿时被他给气笑了!
这个江贵仗着自己是副厂长,又是罐头厂的老人,在厂里待的年头比他久,就一直和他唱反调。
他知道,他是不服气自己这个空降兵。
原本前任厂长被他排挤走之后,他以为这个厂长已
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却没想到却为他做了嫁衣。
这两年,江贵一直明里暗里地针对他。
当初他之所以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除了他一时脑热,也因为他实在是被江贵逼急了,所以一心想要做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
可这些都是他和江贵之间的私人恩怨,平日里江贵再怎么针对他,也不敢做得这么难看。
今天他是吃错药了吗?
竟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来拆他的台!
周厂长气极反笑,可当着贵客的面他又不好发作。于是只好强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哦,你倒是说说
看,这合同为什么不能签?”
江贵用手指了指秦川和乔晚,得意地笑道:“因为他们是骗子!”
这话一出,不只是周厂长,就连秦川和乔晚都惊了一跳。
秦川面不改色地冷笑了一下:“周厂长,你们这罐头厂到底是谁当家做主啊?你们的管理乱成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和你签这份合同?”
见秦川眉眼间已经带了些愠色,周厂长顿时忍不住了,
“江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要是耽误了厂里的生意,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厂长,良药苦
口、忠言逆耳。我好心提醒你别犯错误,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江贵扫了一眼桌上的合同,冷冷地说道,“这么大一笔单子,要是被骗了的话,你可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的!”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周厂长有些犹豫地看了秦川和乔晚一眼。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秦川和乔晚时,他心里也直犯嘀咕。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秦川和乔晚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这种毛头小伙子,按理说是没资格做主这么大一笔买卖的。
毕竟五万瓶罐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么大一
笔钱,他们真的拿得出来吗?
难道这次他又太过心急,上了骗子的当?
就在这时,乔晚突然镇定自若地问道:“你说我们是骗子,有什么证据吗?”
周厂长想了想,道:“江贵,红口白牙的你可别乱诬陷人!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我一定会向上面举报你的。”
“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江贵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冷笑道,
“要证据还不简单。进来!”
听见他的声音,一个人影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见到来人,乔晚的心陡然沉了沉:“江志远,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