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血用苞米穰子,把捅开那刀口堵住。
然后在后脚跟凹陷的位置,切开一个小口。
用一根铁棍充当通条,插进那个小口小心翼翼捅进去。
尽可能把肉皮跟肌肉分离开,却又绝对不能,捅到肚子里去弄断肠子。
感觉差不多了,开始往里出一气。赵垚气量足够大,他一边吹。
大舅和二舅用木杠子到处打,把嘎吱窝腿窝囊囊膪的地方,全都打鼓起来之后。
这头猪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鼓囊囊的,赵垚用一根绳子。
用猪蹄扣把切开的口子绑上,几个人一起动手。
把这头四百斤的大猪,放在锅台的案板上。
十二刃大锅早就烧开了水,一波波的沸水淋在了大肥猪的身上。
三个刮刀一起刮猪毛,孙家人干这种活很顺手。
大舅笑道:“赵垚去把那只羊宰了,这边交给我们,太脏了,就不用你了。”
其实猪毛已经褪的差不多了,剩下犄角旮旯的,需要找补找补。
即将献身的是一头大公羊,比一般的羊大一倍以上。
赵垚走过去,在羊脖子来了一刀,把血放出去。
用一根钢制搭钩,把羊挂在了大门框上,然后开始扒皮。
两个表弟啧啧称奇:“表哥你啥时候学的杀羊,这技术没谁了!”
扒羊皮的速度太快了,五分钟已经把羊头扒下来。
接下来就像脱套头衫一般,把整个羊皮扒下来。
形成一个完美的桶,前后也不过是用了十几分钟。
开膛把肠肚什么拽出来,剩下干干净净的羊坯子,还冒着热气呢。
此时那头肥猪也已经开膛了,猪和羊的下水。
自然有大舅妈和二舅妈,端到一边去拾掇。
大舅拿着一个喷灯,烤猪头和猪蹄。
把毛烤的焦糊了,然后再用刀刮掉焦糊的一层,用开水洗干净。
猪被卸下一大块血脖,估计足有三十多斤。
切成块全都放锅里,心肝肺猪腰子胰脏护心肢下锅。
奇怪的是,剩下的猪却不切了。
按照正常的程序是都要切块,然后冻片的。
姥爷看出了赵垚的迷糊:“剩下给你们拿京城去,他们说城里东西太贵。这头猪够你们娘五个,吃半年的了。”
全都拿走?赵垚连连摇头:“太多了!十斤八斤的就够了,够过年的就行,年后我们买。”
姥爷子一瞪眼:“让你拿就拿着!你这孩子重情重义,没有撇下她们娘四个。”
“姥爷给你一头猪,好够干什么的?还不够他们姐三个几件衣服钱呢!”
大舅也点头:“这只羊也是给你们家宰的,羊肉也装车上,就怕你这车装不下呢。”
“鸡鸭鹅在仓子呢,昨天就杀出来了,都冻上了。”
“回头带京城去,吃的时候还能想想家乡的人。”
万万没有想到,姥姥姥爷和舅舅们,会送出这样一份厚礼!
要知道,正常来说要卖一多半,也就是卖掉二百五六十斤猪肉。
即便是按照现在的价格,也能卖近二百块钱呢。
相当于一级工,三个半月的工资了!
四十年后,这二百五六十斤精品猪肉,就是五六千块。
赵垚向姥姥姥爷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姥姥姥爷!”
老太太擦了一下眼角:“谢啥谢,都是一家人,他们说京城太远不容易回来。”
“方便的话,五月节杀一头,八月节还能给你们杀头猪。”
“家里别的没有,猪羊鸡鸭肉还是供得起的。”
曾经孙艳红带着四个孩子,被大家当成了过街的老鼠,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现在不一样的,自强不息的赵垚,把这个家过得红红火火。
孙家人是报答也是帮衬!无论如何赵垚感激不尽!
大舅说:“不是大垚帮忙,我们不可能在县里立住脚。”
“再说这个冬天,你妈也没少往家里倒腾东西,又是烟又是肉啥的。”
赵垚红了脸,当初孙艳红往娘家倒腾东西的时候,他非常的气愤。
甚至和人家吵了一架,现在孙家人加倍的回报。
让他知道很多事不要计较,计较过后尴尬的是自己。
老人们这么说,赵垚不再客气,把排骨和其他骨头都剔下来。
然后把肉分门别类剔下来,放在外面的案板上冻上。
跟着来乡下的大黄蹲,在旁边帮看着。
王丽红摸着大黄的头:“姥爷,大黄以后就放在你们这儿了,一定要照顾好了。”
姥爷子笑骂道:“你这丫头,经管这条狗比经管我们老两口还上心呢!”
“放心!这么好的看家狗,我给它养老送终。”
所有人都笑起来,不过想想也是。
这条大黄狗最起码四五岁了,他还真的活不过老爷子。
你瞧老爷子的身边,那是相当的结实。
二舅姥:“大垚厉害,这才几个月,又是买车又是买房的!”
“现在都要进京了!我们家孩子,像你一半我都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