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和迟燃毫不意外地住进了那栋两层小楼,而让节目组始料未及的是,另外两组是平票。
迟燃江茶组:10票。
苏婉婉裴昭组:0票。
赵思艾伦组:0票。
“所以他们两组会住哪里?”
回去的路上下了小雨,淅淅沥沥,江茶撑着伞,和迟燃走在乡间小路上。
手电筒发出的光束穿越雨滴,在黑暗中照出影绰的形状,迟燃总保持着领先她半个身子的距离,没回答她。
江茶以为他没听见,加快步伐想缩短那半个身子的距离和他并肩,谁知在她加速的下一秒,迟燃也同样加速。
距离又被拉了回来,他就是要领先她。
江茶不喜欢下雨天,迟燃又故意耍她,更加生气,伸手抓住迟燃的袖子,“迟燃,我和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
迟燃一怔停下,江茶还在继续往前走,伸出脚才发现前头有个水坑,就要一脚踩进去,一只手横出在她腰间,把她整个人都拦了回来。
江茶惊魂未定。
雨丝顺着伞檐朔进来,很快,有人握住她的手,扶正了伞柄。
朔雨戛然而止。
江茶抬起头,迟燃讥诮地睨着她,“还要走前面吗?”
夜里她根本看不清,他知道。
她从前没有这个毛病的,在迟燃的记忆里,江茶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高二的一次晚自习后。
走过无数次的校园小路,忽然在江茶眼前变的模糊不清。
那夜,迟燃照例和她一起回家,江茶走的比往常都慢,却咬着唇不说。
他故意落后她半步,跟在她身后,然后眼睁睁看着江茶踩进了还未填土的树坑里。
从那之后,放学回家的路上,他总领先她半步,没有光的时候,他就坐她亦步亦趋的光。
江茶看着眼前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少年似乎没有变过,他依旧有着黑亮的眸、飞扬的眉,仿佛落雨的晚自习也只是昨天。
仿佛,这么多年,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从不曾分开过。
迟燃抽走握住她的手,细雨里夹杂的湿润的风立刻包围上来。
江茶眨眨眼,摄像机的灯光斜下来,让她的睫毛末端都跳跃着动人的光芒,迟燃喉结滑动,下一秒,清瘦的腕骨一转,拎着江茶的卫衣帽子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迟燃!!!”
女孩的声音微愠,夹杂着很淡的怒气,反而惹得迟燃唇角翘起。
他坏心地吊着她,漆黑的眸子亮晶晶地笑:“你猜呀。”
“无聊!”江茶转回身,不想再理他了。
“好了,我告诉你,是平房。”
“哎,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不理我?”
“江茶?江茶!你理不理我?”
“你吵死啦!”江茶捂住一只耳朵往前走。
太子爷在她面前毫无羞耻心,反而觉得得意,“你不理我我就一直喊你,江茶江茶江茶……”
雨夜中,男生女生拌嘴的吵闹声夹杂在淅淅沥沥的斜风细雨里飘散开,光影黯淡又静谧,潮湿的石子路上,撑伞的影子并肩渐行渐远……
***
小楼内部的条件比江茶想象中还要好。
院子枣树枝繁叶茂,树荫一直垂到小厨房的屋顶上;一楼的客厅里甚至有台电视机,浴室很大,修了个北方样式的池子做浴缸,江茶还在楼梯的转角下发现一辆有后座的老式自行车。
卧室在二楼,节目组已经给两人布置好了床铺,迟燃的房间挨着楼梯口,里面有个占据半面墙的衣柜,江茶简直怀疑这是节目组特地给他定制的。
现在是晚上九点,城市里夜晚刚刚拉开序幕,在乡村却已经是半沉眠的时间了,即便节目组的摄像机关闭时间是十一点之后,江茶和迟燃也准备入乡随俗,进了小楼后就准备休息了。
每个屋子里都有不少摄像头,固定在各种地方,还可以跟着人旋转。
江茶用毛巾把摄像机遮住,从竹篓里拿出换洗衣物,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下楼,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同样要去洗澡的迟燃。
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对方怀里的东西。
江茶手里只有三样东西,沐浴露,洗发水,她最爱的大宝。
迟燃的怀里五彩斑斓: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面膜、面霜、精华、熏香蜡烛、香氛精油,甚至还有一瓶红酒。
两人异口同声:“你洗澡就要拿这么多东西?!”
江茶:“……”
迟燃:“……”
家里只有楼下那一间浴室,迟燃率先退开一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女士优先,你先去吧。”
两人都忙活了一天,江茶早都犯困了,并不和他矫情,说了声谢谢就下了楼。
浴室的热水用的是太阳能,节目组告诉江茶太阳能的热水存储有限,又想起迟燃怀里的红酒香氛,显然太子爷是要打长久战的。
他今天被怪阿姨逼婚,被鱼撵,被螃蟹咬,还差点把自己烤了,也怪可怜的。江茶想了想,决定把大部分的热水都留给迟燃,自己飞快洗漱刷牙涂大宝,总时长不超过二十分钟,出来的时候连头发都吹干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