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团街,感觉就在崇山峻岭间,中间有个不大不小的小盆地(小平坝)。
整个永胜五个小盆地(小平坝),它们是永胜县城、三川坝、期纳坝、涛源坝和团街坝子。
只有永胜县城和团街坝子海拔高,大概在二千二百米至二千四百米左右,春秋两季气候温和,夏天气候炎热,冬天气候寒冷,不像其他三个坝子,一年四季都很炎热。
当然,热资源对于人们来说是上天赐予的恩惠,这三个坝子盛产稻谷,人口密集,其中三川坝还是云南滇西北的粮仓。
虽然团街春秋两季气候温和,夏天气候炎热,冬天气候寒冷,但是团街坝子的四季都有各具特色,都是人们居住的好地方。
春天,鸟语花香。遍山遍山的鸟,在蓝天上飞翔,在林子里穿梭。
恰逢求偶季节,这些鸟的叫声美妙且动听,一点都不觉得烦。
这个季节除了鸟多外恐怕最多的就是花了,山上有红樱花,有野杜鹃,还有不知名的许多花儿,村子里有梨花,有桃花,有苹果花,有李子花,有一串一串的核桃花,庭院里有玫瑰花,有四季花,有蔷薇花,刺篱笆把一块一块地围起来也开满了花。
春天的风真大,特别是在春末,满山满村的花瓣被风吹起来,根本看不清楚哪些是鸟在飞,哪些是花瓣在飞。
这些花瓣遍山遍山的飞,跟鸟一样翩翩起舞,除了天上飞,也会穿梭在林子里。
夏天,绿树成荫。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遮天盖日,在微风的撩骚下沙沙作响,远远看去,就像绿色的细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往近处看,不见羊身却见羊头伸出来嚼嫩叶,不见牛身却见牛尾巴在林子里摇晃。
五月中下旬,一场透雨过后,村里男男女女早上背着小篮子成群结队的从村子出发,淹没在林子里,午饭前后懒懒散散的从林子里东一个西一个钻出来,篮子里背着野生蘑菇(香菌)和山韭菜,有的找得多些,有的找得少些,无论多少,大家微笑着,懒懒散散又隐没在自己院子里。
学生们放学回家,从来不走村子的那条小路,他们一从学校里出来,就跑进学校背后的山林里,一个接一个瞬间就被林海淹没。
晚饭时分,只看见大人们伸长脖子,往后山的林子里东张西望,无奈只看到一山的绿色,然后就打开嗓门:“顺宝,吃饭了,有家不归,有饭不吃,天天瞎闹,人不像人,学生不像学生,再不滚回来,老娘给你吃面条。”“木生,你又跑到哪个山卡卡去了,再不回来吃饭,老子要关大门了。”......叫声如歌,把一群嬉闹的麻雀从林子里唤回来。
秋天,秋高气爽。当团街坝子的谷穗,刚刚还看见好好的站着,看着看着就低下头来,躲在金黄金黄的水稻叶子里面去的时候,秋天就来了。
初秋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第一,早上起来上厕所,不是看见山头有雾盖着,就是看见山腰有雾缭绕着。
雾盖山头,预示着早上有点小雨滴,这些雨下得淅淅沥沥的,永远不会变大,到十点钟左右结束。而雾绕山腰的早上,就预示着一整天都是一个晴天。
当地人看雾识天气:有雨山戴帽,无雨山勒腰,指的就是根据雾笼罩在山顶和缭绕在山腰的状况来识别天气变化。
团街的云和雾是最多的,它不是那种雾霾,那是最干净的天然雾气,所以团街又叫做云上团街。
第二,天边越来越远,天越来越高。第三,走在小路上,路两边四季豆叶子的露水一大颗一大颗的滚落下来,砸到鞋面上,鞋子分分钟就被打湿。
深秋时节,村子里的苹果树、冬桃树、柿子树的叶子全部掉光,但是苹果、冬桃、柿子却一个也不愿意下来,吊在树枝上继续打秋千。
苹果和冬桃是红的,柿子却是黄的。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显眼。
秋天是当地人们最忙碌的季节,也是当地人们喜笑颜开最多的季节。
春天播种了多少,秋天就能收获多少。大人们忙着在地里收割,老人们忙着在地里转悠,小孩们在周末也忙着在果园里嬉闹,一刻也没有闲下来。
冬天,寒风刺肉。团街冬天的鼻涕清亮又粘人,清晨出门,它长长的从鼻腔里拖下来,迎着风,遂不及防,“啪”的一声打在嘴巴和下巴上,舌头伸出来一尝,咸咸的又甜甜的,感觉不好又很好。
脖子缩进衣领,左手搓着右手,时不时地把双手递到嘴边哈气,一股白气从嘴里跳出来,跑进手心,然后再从指缝中溜出去。
团街的冬天,寒风不刺骨,但刺肉,冷风吹在身上,首先感觉到刺疼的便是脚和手上的皮肉,就像医用银针刺进身体里一样,木木的,麻麻的。
太阳出来不顶用,还没有月亮亮,温突突的,但你会发现,中午之后,太阳那是没有说的了,那叫一个暖啊,又不热也不烫,把一个人丢在草垛上,蘸着太阳躺下去,暖得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团街坝从东到西呈椭圆形状,东边山上,两位天使变的“花石头”一直看着这片坝子,虽然他们未完成把团街变成海的使命,但是他们也赐给团街坝子一条河,叫闷水河。
河水的源头从“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