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门校尉纵是没有感受到那内敛气息,就在鹤远说出“好剑”二字之时,顿觉不妙意味,这时便深切感受到眼前人陡变的深奥气感,心中一紧,方才看着那人身掠城头,麾下这些守卫,竟然真的生出一丝难以应敌的慌乱之感。
反观周遭兵卫,亦是茫然无措,慌乱不已。
既是校尉统领,便得身先士卒,抽出腰间厚重佩剑,严阵以待开来。见统领这般,其余守卫亦是反应过来,举起长戈,如临大敌。
毫无把握之际,监门校尉似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将视线投向了鹤远身上。
见双方这般针芒相对,鹤远亦是不愿,开口道:“并没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跟老哥你打听一个人。”
那人眼中警惕消散,身体看似一直松懈着,未曾一直在警觉着鹤远一人。
实然是一人,周遭那些个执长矛执兵戈的守卫,还没看在眼里。
校尉统领手中的那柄佩剑,锋刃开得不深,极厚极重,乱战之中确实是件趁手兵器。
“在下鹤远,还未请教。”鹤远抱拳凝声道。
见鹤远主动示好,那人也自然也不愿惹些事端,回道:“曲无过。”
周围守卫,看着眼前二人,方才还是那般,这竟是又说上了话,看得有些不解。
监门校尉手中的佩剑被紧紧握着,手心浸起汗水,黏在剑柄上。
“阁下想打听什么人?”曲无过出声问道。
鹤远点头,问道:“我想知道,阁下自边塞来这尽虎关之前,沿途有没有遇到些人。”
曲无过眼神一冷,语气陡然便得凌冽,无形中有刀割过在场人的咽喉,令得所有人呼吸一滞,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人不曾见过,不过。”
鹤远凝视气场再变的曲无过,那柄握在手中的刀,此刻已是离了半寸刀鞘。
再闻,惊神,暴怒。
“妖倒是见过一只。”
几乎同时,鹤远与曲无过身形齐动,快得周遭众人只觉风过,眯起眼睛,擦得脸畔隐隐生疼。
不知为何,二人突然暴怒,大下杀手。
鹤远身若奔雷,拳上力蕴至极致,携出呼啸闷鸣响音,迎头砸向不远处的曲无过。
但见身前曲无过,后身弯腰一踏,脚板入地,踩裂地面石板,裂痕极快蔓延,开裂散去。
及小腿处的麻衣衣摆被掀开,右手凛至,见一柄悬在腰间的长剑。
手握剑柄,剑起惊鸿。
曲无过反手提剑,高手之时,划出一道剑光,后踏那步,力道亦是积攒十足。腕部翻转,剑影生花,眨眼间的不尽花影,遍布鹤远周身各处,杀机跌宕起伏。
监门校尉看得惊心动魄,那最后的欲以一战的心思尽数烬灭,手中粗重佩剑轻颤,不自觉向后退去。
其余兵士更是如此,余留鹤远与曲无过二人。
剑过当空,一击相中二人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皆是退了数步,曲无过身上剑意升腾,冷哼一声道:“本就是觉得怪异,原是与妖同流合污的东西。”
“他人呢?”鹤远怒声咆哮。
曲无过又是一剑迎来,剑芒生霜,尽诛妖邪,冷声道:“斩了!”
一拳抵剑势,拳力之盛,竟是打得曲无过手中长剑拧成半圆形状,拳速迅猛刚强,暴怒中的鹤远无人可挡。
“放屁!”
此时的监门校尉终于是意识到鹤远口中所谓的阻拦不住的真正意思。身为一方统领,自然是没少见过千军万马厮杀血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烈壮大场面,可如今眼前在城头之上互搏的二人,看得监门校尉依旧是生出了不弱于那些大场面的感觉。
拳风剑罡交错,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闻的晦涩神通,真真切切地展示在了自己眼前,摧毁了自己对于以往兵戈伐天下铁骑毁山河的认知。
那一拳,听到耳畔风势呼啸。那一剑,看到眼中寒光溅射。
仿佛以往那些加持在自己身上,什么骁勇善战,什么一骑当千都成了笑话,握着自己手中的重钢剑,再看那人手中的剑影,有了平生第一次的畏惧。
手势勒令众兵士退散,将场地让于暴怒拼杀的二人,沉声道:“去通知城守府!”
那兵士立是提起长戈,跑得飞快,极速下了城头,向着城守府方向跑去。
曲无过与鹤远二人依旧是打得火热,看得监门校尉触目惊心,亦是不肯再退,生怕威猛的鹤远不敌,若是败阵下来让那曲无过入城,依这等杀意非是要屠城不可。站于这里,以监门统领之名严阵以待,誓死不退。
“修道之人,与妖为伍,真是不知羞耻!”曲无过剑凝实意,舞得数百道剑影齐齐绽放开来,漫处皆是,嵌入石砖中便割出道道深邃凹痕,溅射出崩乱石碎,划过鹤远衣摆,登时便截下一块布衫,瞬息割裂。
暴怒中的鹤远亦是恐怖至极,拳势惊人,那扑天而来的凌冽剑光碰上迅猛拳风,竟是落不得丝毫的好处,被鹤远硬生生一拳一拳给打得崩散开来。
时至今日,鹤远方才展现出自己真正的能为,乃是实打实的合川境仙人修士。
反观曲无过,亦是展露有合川境界的修为。
剑光护住周身,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