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欠揍的语气,真不愧对书里对他的形容,于苏给气的呀。
见她嘟着小嘴愤愤不平的小模样,宋兴林心情大好,终是忍不住心痒痒,抬手捏了上了他早就眼馋的肉嘟嘟耳垂,很是没诚意的戏谑道。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小堂客……”,看到于苏瞪眼,某人立刻从善如流的急忙改口,“不不,鱼鱼,鱼鱼好吧!鱼鱼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衣裳,谢谢你,嗯,看在鱼鱼这么关心我的份上,嗯~对了,鱼鱼,这几天我听村里人说,你阿爷在村里四处寻屋子?你们寻着了么?若是还没寻着,这样,我有个地方,你跟你齐阿爷去看看?”
“你有个地方?去看看?”
见面前的家伙紧搂着包袱笑嘻嘻的朝着自己点头,于苏想了想,故作矜持的挺直腰杆点头道,“行,那便去看看。”
宋兴林嘴里说的屋子,其实是他儿时死乞白赖硬缠着的那位镖师的屋子,对方是个孤拐的性子,又没个后人,后来不走镖了以后回村里又不合群,便在村尾靠山的林子深处盖了间小木屋度日。
说起来,要不是后来有宋兴林这个小家伙死缠烂打硬送上门去给他当了徒弟,这老头子死了都无人送终没人埋。
两年前老头故去,宋兴林给老头送走,这屋子因老头生前性子就不好,且又远离村子,白日里人呆这边都觉得瘆得慌,屋子也独一间并不大,且老头临终之前还找了保甲里长,说把屋连带屋子所在的那半亩地都算宋兴林的,自然就没人打这边的主意,屋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两年多来,除了宋兴林时不时来这边打理一下外,村里人都不大爱往这边来,也怪这里偏僻又荒凉,连村里细妹们挖野菜都不敢往这边深入,久而久之的,村里人也下意识的忘记了村里还要这么一处房子存在。
说起来为了躲避宋家人,宋兴林的东西大都藏在这里,带着于苏跟老齐头过来看房子的时候,他还把于苏给他的包袱一并提了过来,这是准备先藏在这里来着。
“这屋子不错,想必平日里二郎没少来整理吧,嗯,不透雨也不漏风,还有床铺,这就很好了,不作亏心事,我们也没什么忌讳的,那老人家既然能大度的教导二郎你,想必也是个内里心善心软的。成,就这地了,我家宝出嫁的屋子就定这里!”
看过屋子,一直遍寻不得去处的老齐头一锤定音,婚事的准备工作就算是全部搞定了。
一回去老齐头就张罗着要把于苏的嫁妆往这边般,自家老伴准备的棉衣、棉裤、厚棉被,自己给采买的箱子盆子各色物件等等等等……统统搬过去,一样不落,只等后日迎亲,他们再把这些嫁妆给亮出来。
他要尽可能的给自家的宝,把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的。
……
成婚的这日,天气晴朗,秋高气爽。
“噢,噢,娶新堂客喽,娶新堂客喽……”
锣鼓喧天,鞭炮轰鸣中,小孩们拍着巴掌,欢天喜欢的唱啊,喊啊,蹦啊,跳啊,一个个都高兴的简直如同过年,如同跟自己要娶媳妇一样,全围绕着从宋家出来的迎亲队伍,不知疲惫的来回瞎转悠。
迎亲队一路吹吹打打,走过村尾潺潺小溪上的石板小桥,穿行于通往新嫁娘于苏所在小木屋的泥土小道上,队伍最前方,一身新衣,惹得一干人等艳羡的宋兴林脸上笑容洋溢,心里却还有遗憾。
虽然是半路被横塞来的小堂客,他面上娶的好似勉强,心里其实满意的很。
口嫌体直的宋兴林见到家人把鱼鱼塞给自己后,除了谈聘礼跟嫁妆外,其他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上心,我们这位满山村人憎狗眼的宋二痞就不满意了。
本想开闹,还是考虑到接下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不宜动粗见血,宋兴林才勉强忍了。
不过忍了却不代表他不上心,为了自己婚礼的圆满,他硬是拿出多年来练就的高深无赖功力,缠磨的他那最是偏心眼的阿爷发了话,给他请了个锣鼓锁啦班不说,还忍痛许出了八十个钱的高昂价格让他做迎亲花销。
人生在世,他就成这么一次婚,讨这么一个堂客,他自然想给自家小堂客最好的,也是想显摆显摆自己能为。
自认为见过些世面的宋兴林,也想学着镇上富户迎亲一样,给自家堂客租个轿子坐一坐,不说是八抬大轿把人娶进门吧,两人抬的小轿,自己私房添补一些也不是请不起。
只可惜,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成婚的日子没选对,镇上唯一一抬轿子居然被人给租了去,没法子,他便想着,不然租个牛车去迎亲?到时候自己给牛头上扎朵大红花也喜庆。
结果万万没想到,村里唯一有牛车的保甲家,牛车昨个居然拉了粪……
大喜的日子总不能有味道吧?
他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最后了才打上了滑竿的主意,总之不能让自家小堂客走着上门,他宋兴林的堂客可没这么不值钱。
就是这么骄傲的宋兴林感动于某人送衣的情份,背地里那是真上心了,一改前头刚刚答应于苏时可有可无的勉强劲,亲自邀了村里自己俩小伙伴,赶在迎亲的前日砍了竹子扎了这个新滑竿不算,宋兴林还坐上去让俩小伙伴抬着他试了试安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