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给宁绩花八两银子买了一套棋,宁绩内心高兴,面上却很傲娇的说材料一般。
他打算去了书院多多努力,争取攒够银子给她买喜欢的簪子。
回到宁府,王婳裳先去找宁霓,旁敲侧击她有什么心事。但宁霓却表示只去白云寺祈福而已,是宁绩多想了。
宁霓仍然乖巧可爱地抱着王婳裳胳膊,那般神态,不似作假。
王婳裳等她午睡,询问她院子里的丫鬟今夏麓春,两个丫鬟皆摇摇头,看不出任何异常。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吧。
翌日一家人送宁绩离开,傍晚宁仲常归家,带来一个永乐王在狱中得疾病去世的消息。王婳裳极为震惊,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宁夫人问:“那丧事会办吗?”
宁仲常答道:“永乐王是陛下的至亲,仍按皇亲的规格下葬,届时都要去吊唁。”
他让宁夫人去选些挽联等东西备用。王婳裳迟疑了一会儿,说自己明日想去白云寺。
正在吃饭的宁霓筷子一抖,愕然道:“姐姐,你去白云寺做什么?”
王婳裳用万能的祈福来的搪塞,内心却想着问问寺庙里的大师,寻求灵魂互换的方法和原因。
宁夫人点头同意,“是该去一次,洗洗家中晦气。”
宁霓却小声嗫嚅说:“我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她刚来月事,王婳裳和宁夫人都知道,便没有劝她同行。第二天一早,王婳裳和宁夫人坐马车去了黎山。
天气有些阴沉,气候闷热潮湿,看样子会下大雨。
吃过斋饭,宁夫人遇见了相熟的女眷,在一起攀谈,趁此时机,王婳裳说要四处转转,离开宁夫人来到上次去过的禅室。或许是运气不好,沙弥告知说,主持与国师在论法,王婳裳不敢擅闯,只得百无聊赖地在院子外徘徊。
左等右等,禅室始终不开门。
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却在远处走廊惊鸿一瞥熟悉的身影。
王婳裳眼前一亮,忍不住扬声道:“元大人!”
元问衢步履顿了顿。
正犹豫要不要转身,身后莲步轻响,少女已经来到他身侧,伸出一张眸光熠熠地脸蛋。
“真巧,你也来白云寺祈福吗?”
自从库银案了结,王婳裳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人了。
今日他没穿官服,一身简约素衣,像是谦和英俊的翩翩公子,跟平时酷吏的样子大相径庭。
元问衢一脸冷淡地道:“本官来此是奉圣上口谕,找国师商量下个月秋祭一事。”
“……噢,这样啊。”
他语气高冷,让王婳裳有点无所适从。本以为之前两人经历过生死,关系会缓和,没想到元大人始终是元大人,高不可攀,不近人情。
王婳裳也说不出为何感到失落。
她问:“大人伤好全了吗?”
元问衢:“不劳宁姑娘操心,已经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
王婳裳抿了抿唇,难掩沮丧,告辞说:“我母亲还在茶室等我,我先走一步,元大人自便。”
元问衢喉头轻微滚动了一下。
他到底是没忍住,叫住王婳裳,“等等!”
“大人还有何事?”
王婳裳回得眸来。
元问衢本打算不再理她的。库银案之后,他和她之间本就不该再有交集。
鬼使神差买下她喜欢的簪子,或许只是凑巧。但看着她眼中失望的神情,却又想让她不要误会。
真是奇了怪了。
“你知不知道永乐王因病去世的消息?”
元问衢不知道跟王婳裳说什么,只得拿这个吸引她注意力。
王婳裳颔首,“知道,父亲与我说过。”
元问衢负手而立,上前两步,淡声道:“这只是对外宣称。其实,永乐王是被人毒死在大理寺牢中。”
王婳裳瞠目结舌。
她没想到元问衢会跟她说这个,震惊到结巴,“这这这是皇上的意思?”说完,她飞快看了看周围,“元大人,你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特别是徐澈亭。
两人斗了这么久,他在徐澈亭身边安插眼线,徐澈亭又何尝不是。抓住这点参他一本,够他好受的。
王婳裳无意间流露出的关心,让元问衢心中颇为开心。
他压住嘴角上翘地弧度,反而愿意跟她说更多,“别误会,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虽然多疑冷漠,痛恨永乐王,但没想着要杀他。”
“那是……”
“不知道是谁,躲过大理寺重重守卫,强迫永乐王吃了剧毒牵机散。毒性发作极快,永乐王只来得及在地上写了个‘田’字,便七孔流血而亡。”
王婳裳讶异地微微张嘴。
元问衢看着王婳裳的表情,莫名想笑,“这说明永乐王背后还有人,要杀他灭口。皇上知道此事,又命我和徐澈亭共同侦办,只是现在除了一个‘田’字,毫无头绪。”
“田?”
“对。”元问衢沉声说,“你知道永乐王有一片花田么?”
这个王婳裳听过。
永乐王花田里种着最鲜艳的话,角落还有红泥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