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这么多金银财宝?”
王婳裳震惊万分。
元问衢坐在原地,对她吩咐:“你去看看银锭后面是不是有铸印。”
王婳裳小跑过去,拿起银锭金锭仔细看,点点头道:“印着‘大元靖德镇库官银’。”
话音甫落,王婳裳顿时了然。
她举着银锭,长大了嘴巴,“这……这难道就是失窃的库银?”
“是。”
他之前一直奇怪,孙希和凌侍郎是怎么将大量官银从京城运送到香河县的。如此一来,说不定就是靠着这个密道。
元问衢心中有数,就差一条绳子将事情疑点串联起来。
事不宜迟,他拖着伤抓紧寻找出路。或许是运气眷顾,兜兜转转,两人终于找到了密道的其中之一出口。掀开茂密的野草,王婳裳和元问衢一起走了出来,久违的温暖日光洒在二人身上,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看起来像是香河县的郊外。”
王婳裳是土生土长的香河县人,对周遭环境比较了解。她看了看方位,随手一指西南,“走这个方向,应该可以上官道。”
元问衢侧目看她,“你很了解这里?”
“……我猜的。”
怕元问衢犹豫,王婳裳还努力地眨了眨眼,“相信我一次吧,说不定就猜对了。”
元问衢确实力不从心了。
无奈,他只好听取王婳裳的建议。做好标记后,两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地离开。
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蒙面杀手。
就当王婳裳直呼运气好的时候,两人看见远处宽阔的官道。一队官兵经过,王婳裳想也不想冲出去大声求救。
也是凑巧,为首之人竟然是徐澈亭。
徐澈亭听见呼救,勒住缰绳回望。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脏兮兮的少女站在齐腰高的杂草丛中,分明是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大人!是宁姑娘!”
禄尧震惊扯了扯徐澈亭衣袖。
徐澈亭回过神,双目圆睁,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惊喜道:“宁瑛!”不等王婳裳反应过来,就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
旁边的元问衢本来伤重弯着腰,见得这幕,登时站直,胸腔里燃起一团无名怒火。
王婳裳吓得赶紧退后几步,声音都变了调,“徐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徐澈亭俊脸一红。
他不是冲动孟浪的人,这些日子思念担忧她,才会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
“宁瑛,我……”
还没来得及解释,不远处的元问衢捂着伤口,突然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王婳裳连忙跑过去,熟练地扶着他手臂,关切道:“元大人,你还好吗?”
“有点头晕。”
元问衢音色淡淡,却让王婳裳听出一丝丝虚弱。
她急忙对徐澈亭道:“徐大人!快请郎中来!元大人他受伤了,急需医治。”
徐澈亭人傻了。
他不禁脱口质问:“你什么时候和元问衢关系如此……如此……”
“徐大人,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我怎么不能多问!”徐澈亭从未这般生气。若王婳裳对别人这般轻言细语的关怀,他顶多心里不好受,但那个人是元问衢!是他恨不得砍几刀的元问衢!
元问衢见徐澈亭这般态度,最初带王婳裳来香河县的目的已经达到,畅快地笑了起来。
徐澈亭想要将王婳裳从元问衢身边扯开,“你知不知道姓元的有多可恶?你怎能与他同流合污!”
王婳裳被说烦了。
她仰头告诉徐澈亭,“我曾经也请求过你的帮助,但你拒绝了。元大人他愿意帮我,我很感激。如果你觉得这是同流合污,那我无话可说。”
徐澈亭咬牙道:“我是在为你着想!库银案有多凶险,经此一遭,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王婳裳喉头更咽,“正因为明白,所以更要去查探。”
这关系着她父亲的命,宁瑛父亲的命!她们不可能置身事外!
徐澈亭忽然觉得面前的少女十分陌生。
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却好像根本不了解她。
她的一举一动,她心中的想法,以及她毅然决然的态度,都是他以前不曾关注过的。
官道上的人都在等候。
这般大声吵闹,传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话和非议。徐澈亭无奈地叹了口气,命禄尧叫士兵弄轿子来,送元问衢回城治伤。
王婳裳并不是一个喜欢吵架的人。
默然片刻,她主动对徐澈亭说:“我们在发现了一个密道,密道里有一个密室,里面藏了许多官银。”
徐澈亭看了眼元问衢,仍是那句话,“你不要再掺和案子了,这些事我自会与元问衢商量。”
说完,徐澈亭转身走向官道。
王婳裳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
徐澈亭或许是个好男儿,但她着实对他喜欢不起来。她是希望有人事事支持她的决定,而不是反驳和拒绝。王婳裳不知道宁瑛是怎样想的,可是,她希望宁瑛能遇到一个比徐澈亭更好的人。
香河县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