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山的和尚们干的太坏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苇名一心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和这帮和尚合作。
但是田村主膳一方已经将相关的情报告诉了仙峰寺,苇名一心一方和金刚山一方原本就脆弱的战略互信变得岌岌可危。
“我们不能承受失去金刚山的后果!”苇名一心捏着拳头说。
安烬笑着反问:“那还犹豫什么?”
是啊,不用犹豫了,苇名一心修书一封,立刻交给轻骑带走,随即率人再次返回金刚山中。
“没有任何外因能够破坏我们之间的相互信任,这是我苇名一心的承诺,即便是事成之后,我的势力也不会对金刚山进行任何的清算,只要金刚山一方从今后承诺不再进行相关的研究。还有最后一件事,南伐应该提上日程了,不如就定在夏收之后如何?”
金刚山的和尚们没有任何话说,至少明面上没有。
随后双方都开始进入了紧张的备战阶段,肃杀之气在苇名国的上空蔓延,没有任何人会将必然发生的那件大事挂在嘴上,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而且每一个人都在准备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月已经过去了一多半,夏收几乎结束。
田村主膳一方悍然发动进攻,他们通过掌握在手中的东西山道的关隘出击,进军龙泉河谷。
苇名一心率领苇名军一方在东西山道的出口处与田村主膳一方展开战斗,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所谓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这场战斗,双方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龙泉河的河水,尸体顺流而下,河中鱼儿都肥了两圈。
双方的损失都非常地大,田村主膳充分发挥自己强大的军事实力,真正展现了他们之所以能够掌控苇名的底蕴,这一次,他们的大将没有一人伤残。而苇名一心却受伤数处,山内兄弟,鬼庭兄弟更是挂彩无数,尤其是巴,这个奇女子的打法尤其残暴,已经被阵斩尽十次之多。
由此,御子不死的武士回归战场的消息才真正被平田城的人们传颂,水之信仰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六月初,金刚山地区夏收结束,僧兵们南下出击,未曾想被田村主膳烧断了大桥,攻势再度受阻。
龙泉河谷苇名一心一方压力倍增,阵线一度退缩到平田城附近,让人不得不开始怀疑现在就发动起义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六月中旬,坠落之谷方面传来好消息,他们率人从菩萨谷西进一度攻入苇名城储水城区。与此同时,水生村一方也终于姗姗来迟,左濑甚助带着薄井森林和水生村的军队与曾经俘虏的山贼合为一处和留在苇名平原的平田康父子接触联系,开始袭扰苇名南方的平田军军事据点,并捣毁粮站,驿站,最远一度抵达苇名城下町。
迫于压力田村主膳不得已从前线抽调兵力镇压后方起义,龙泉河谷的苇名一心方面也终于站稳脚跟,战争进入相持阶段。
六月底,经过无尽的拉扯和折磨,金刚山的和尚们终于修复了栈道和桥梁,僧兵们从北方向南进攻田村主膳,初步完成了合围之势。
田村主膳终于无力西征,开始进行战略收缩,他们将战线缩回山脚,并在易守难攻的要处修建营寨,原地固守,同时大批军队回撤苇名平原。
至此,战事终于进入了下一阶段,苇名一心也终于迎来了他最想看到了局面,四面合围,关门打狗。
田村主膳如今已经年近五十,却依旧能战敢战,宛如古之廉颇,尽显名将风范,即便是苇名一心也不能在战斗中讨到一丝的便宜。他手下的军队也依旧还有强大的作战能力,远远不是苇名一心这点草台班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但一旦他们第一时间没有击溃看似弱小的苇名一心,他们就陷入了彻底的战略被动,战术上的成功太小,不能掩盖战略上的被动,以至于左支右绌,无所适从。
根据线人回报称,撤退的当晚,田村主膳大醉,怒吼道:“老夫每一场战斗都占尽了优势,可就是失败了,简直可恶至极!”
七月中,苇名军进攻山口营寨,失败,再进攻,再次失败,又进攻,又失败。
安烬提议苇名一心放弃这个战略方向,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具有主动权的位置,比如说金刚山,比如说,坠落之谷。
苇名一心梦然醒悟,欣然同意。
七月底,一支整备好的新军在苇名一心的带领下向东北前行,进入金刚山地区,随后与和尚们的僧兵会和,借由金刚山的栈道,南下进攻田村主膳,同时派遣只猩回到坠落之谷率领坠落之谷的军队出关作战。
同时遭受了来自北,东,南三个方向的压迫,特别是来自北方的强力进攻,让田村主膳恨不得将牙咬断。
田村主膳便率领军队在苇名平原的北方,苇名城的西方的山地上与苇名一心再次展开拉锯,这一次,田村主膳尽显后劲不足。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狼。
哪怕田村主膳拥有万夫莫敌之勇,哪怕他能率领自己的亲兵,在战场上杀穿敌人的军阵,可也只是在不断为自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生命不断续上新的薪火罢了,问题是,柴薪终有烧完的一天,可敌人却如同寒冬,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