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杨清源和柳望舒也要离开。
但是昨晚研究了一夜的湛卢和扶摇的欧冶,最终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剑炉之时,一声长叹,无奈之极。
他虽然是当代欧冶,但是也无法铸造出更胜湛卢、扶摇的名剑。
湛卢乃是上古欧冶子所铸,胜过他倒也勉强能接受,毕竟古越族的铸剑之法,向来独步天下。
但是这扶摇乃是前唐匠人铸造,竟然也在他之上,这就让老铁匠不甘了!
不过,这一夜研究,欧老爷子也不是没有收获。
虽然暂时没法铸出胜过湛卢、扶摇的名剑,但是也是从中获益匪浅。
而且名剑的铸造不仅仅是考验一个铸剑师的铸造技巧。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他若是能有这样的机会,也会机会铸造一柄不逊扶摇的名剑。
在临别之时,欧冶掏出了两个剑鞘。
“杨老弟,这是我多年的珍藏之一,乃是用万载墨晶所制的剑鞘,不仅仅可以蕴养剑身,还可以除锈防尘,实在是名剑必备的利器啊!最重要的是,它和湛卢相性极合……你千万别推辞,喜欢就是喜欢,不要和外面那些大周人一样,付个钱、送个礼,还搞个三辞三让!又不是在禅让!”
老爷子山野之人,自认不是大周治下,对周帝也没多少敬意。
不过老爷子的话,倒是让杨清源不好意思推辞了!
毕竟这剑鞘他还是真的喜欢的,只是受人厚礼不好意思而已。
“况且你们二位借我名剑观摩,不亚于成道之恩。区区剑鞘何足道哉?!”
然后又取出了一个青翠的剑鞘,“柳姑娘,这是送给你,扶摇剑与湛卢不同,剑锋寒锐,这翠绿晶玉的剑鞘可以滋养剑刃,涵养剑气。”
柳望舒比杨清源直接多了,“多谢欧老爷子,此事算我承老爷子这个人情!日后若有所托,柳望舒定当竭尽全力!”
欧冶一听就对杨清源道,“你看看人家柳姑娘,这不必你豪爽多了?!”
“……”
杨清源讪笑一声,略显尴尬。
“好了!老夫也就不送你们了!等到你们有闲暇之时,多带几柄名剑来看看老夫就是了!”
虽然相交甚欢,可欧冶也没有多少留恋,挥了挥手,就向着剑炉方向走去。
洒脱得让杨清源心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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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杨清源和柳望舒回到了山阴府中。
一回钦差行辕,狄知远第一时间就来见了杨清源,“杨大人,这批箱子的问题,不仅仅是质量低略,而是制作人特地制作成这样的。”
杨清源要的佐证来了!
“这些箱子虽然看似是因为质量不好,一路上颠簸,导致箱子破裂,但我遍查每一只银箱,发现每一只箱子的顶部均有裂缝,随后我有走访了多家木匠铺,从众木匠口中得到了一个结论,如果用的是越州本地的木材,就算这木质再差也不因为颠簸,导致所有的木箱全都破裂。如此情形,必然有心人是需要箱子如此破裂!”
“果然是如此!”杨清源自语道。
“知远兄,你继续说!”
“是!随后我有让他们用各种酥松木材制作木箱在颠簸山路上运送多趟,均未出现这种情况。由此可彻底证实这事。”
狄知远又将银曹王立,掌库李达跳过招投标,私自决定越州银库的供货单位一事全盘说出,
“原本以为此案不过是一件寻常的渎职贪污之案,便交于都察院的同僚处理。但在发现银箱有蹊跷之后,昨夜我即刻派人前去抓捕银曹王立、掌库李达及李达妹夫牛五。”
“只是银曹王立虽然尚在越州刺史府中被缉拿归案,但掌库李达已经不足所踪,而李达其妹李娟、妹夫牛五住在山阴府城之外的嵊县之中,我已经派出人手前去缉拿,目前还未有回报!”
“所以这银箱子,很可能也是本案之中很重要的一环。”一直默默听狄知远描述的杨清源开口道,“你是这样认为的吧?!”
“是!我以为,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况且此事人为痕迹也太过明显了!可惜了现在没办法将这劣质的银箱子和本案联系起来。”
“不,已经联系起来了!”杨清源脸上露出了狄知远不解的微笑。
这三年内,杨清源从一个思维敏捷的断案新手,成长为了成熟的刑侦高手,已然可与狄知远一分高下。
“我此去古越族,不仅仅解开了阴兵劫饷之秘,而且对于幕后之人是谁,银两如何消失,都已经有了线索。”
在狄知远期待的眼神中,杨清源问出了一个问题。
“知远兄,你知道水消金吗?!”
蓝星的天行九歌,杨清源并没有看多少,只记得些零星片段。但唯独开篇的鬼兵借饷的之事,记得清楚。
那情形与本案之中的鬼兵劫饷,形异质同。
狄知远也算是博览之人,但确实没有听过“水消金”此物。
“你不用回忆,因为没有哪本书对其有记载过此物,翰林院中也没有,我也只是听闻而已。”
“大人,难道水消金是……”
虽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