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杨清源右手微微一拂,便将两人托起。
“我此次前来,主要是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王九弟意识到了自己让客人站在屋外有些失礼,立刻请众人屋里坐,杨清源却拒绝了,指着一旁的柳树底下,“我们就在此说吧!”
杨清源带着王九弟在树下坐下。
“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漕运之事,现在案子也解决了,神都也要尽快重开漕运,而我正在组织重建漕帮。”
听到重建漕帮的时候,王九弟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他从内心不希望有漕帮。
杨清源也知道王九弟等一众漕工对漕帮恨之入骨,便慢慢将此事解释给他听。
一番话下来,王九弟听得一愣一愣的,“以后会费改为三十文一月?漕帮只抽我们一成,还不需要再纳税了!?!”
“不是不需要纳税,是你们的税款就在缴纳的一成里,由漕帮代你们缴纳。”
杨清源微微纠正了一下王九弟,纳税这个是每个大周百姓应尽的义务,可不敢逃税啊!
王九弟也不在乎到底是如何缴纳税款的,但是从杨清源的话中他可以听出来,新的漕帮要比原来的好得多。
“而且你们这个工作的模式也会改一改,你们以后便算是漕帮的成员了。缴纳的三十文就是你们的帮费。之后,你们的工薪最低一日也需要二十文,按货物数量计算增长。”
王九弟听着很兴奋,但是随即反应了过来。
“可是那些商人是不会答应的!”
“这个不需要你们来担心,漕帮会帮你来收款,以后所以商人支付的工钱都会付给漕帮,然后漕帮会根据你们的工作量,抽取一成后,将工钱下发,多劳多得!”
王九弟仔细盘算了一下“这么说,以后我们也是漕帮的人了!”
“是的,你们就是漕帮的人,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们,漕帮会替你们出头,以后的漕帮也不会在设堂主、香主,只分总舵、分舵,每一舵中人员分为你们这样的工人,保护漕帮的武者和负责运行的行政。”
杨清源耐心地给王九弟解释,他需要王九弟来带动京城的漕运劳工。
“你们的工钱,本月会按照每日二十文发给你们,算是补助金,你们这个月的工钱从下个月开始,变成一月一结!”
说到这里王九弟有些犹豫,这个月既有补助金又有工钱,相当于拿双份当然是好事,但是一月一结让他们很犹豫。
杨清源知道王九弟的顾虑,但是一月一结能极大减少漕帮的无效工作,乃是提高效率的必须程序,便安慰王九弟道。
“你尽可放心,第一个月,漕帮会先给大家一笔六百文的补助金。到时候大理寺和都察院会有人进驻漕帮,若是有人胆敢私吞你们的工钱,你们可以直接上告,如果他们不管,便直接来大理寺找我,我替你们做主!”
杨清源说到一半便停下来,让王九弟将挑夫船工之中有威望的人都一起叫来,索性在这柳树之下给他们开了个思想会,为他们统一解答了问题。
这一下来了近百人,都坐在了柳树底下,听杨清源宣讲新漕帮的政策。
为了收服民心,杨清源更是将漕运码头瘟疫的真相说出来部分,在杨清源口中,俨然变成一个严惩贪官恶商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在这些百姓心中,经久不衰。
如此的大环境下,惩恶比扬善更让百姓信服,他们不懂什么朝廷新政,但他们知道有个人替死去的上百同仁报了仇,那些死难的挑夫中有他们的兄弟、孩子、叔侄。
这个惩恶的故事,让杨清源的话,得到村民充分的信任。
一个为民做主的清官大概是不会骗他们的。
这一讲便是一个时辰,终于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漕运新思想宣讲大会落下了帷幕。
挑夫、船工的代表也都高兴地各自回家。
“大人不如吃个晚饭,再走吧!我让婆姨煮了我们岐山的臊子面。”
就在杨清源要带人离开之际,王九弟拦住了杨清源,刚刚王九弟让自家的婆姨去左邻右舍借了菜和肉,将自家最后的一点白面给拿了出来,做了一顿臊子面。
杨清源本想推辞,但是王九弟夫妇眼中的殷切,却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那就尝尝尊夫人的手艺吧!”
眼见杨清源留了下来,王九弟夫妇的欢喜抑制不住,笑容不断。
杨清源一行六人怕弄乱了王九弟夫妇的茅屋,便直接在柳树底下吃完了面条。
说实话,这臊子面做得很一般,但是杨清源却吃得很香。
吃完之后,杨清源朝着姬瑶花传音入密,姬瑶花也是微微点头。
杨清源眼见天色不早了,也起身告辞,一旁的姬瑶花趁着杨王九弟夫妇和杨清源告别之际,以轻功闪入了茅屋之中,在里面留下了五两银子。
杨清源在王九弟的陪同之下,沿着村中道路出村,又遇见了之前的那几个玩耍的孩童。
此刻,那个叫五斤的小女孩正在给自己的小伙伴分糖沾。
这样的贫苦人家的孩童,一年四季可能也尝不到几次甜味,甜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但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