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结的人多半是江源城及周边做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营生的商贾,因为蔡横所掌管的军队是卫尉扩充军的一部分,而且是第一梯队,也就是说,京城防务除了卫尉便是上将军蔡横。也就是这点关系让商贾认为蔡横是不在宫殿内却是离宫殿内权利最近的人。
王赞也是以此为借口买通了蔡横府上的管家,假扮运煤进入府中,再经管家引见王赞这才见到蔡横。
六万两白银占二十万两的三乘,王赞如此重视蔡横,估计也是忌惮其宫城守卫后备军的地位。卫尉庸此人早已死心塌地追随端,所以王赞等放弃对庸的策反。
蔡横一年的俸禄及各种用度补贴不过六百两朱提银,一百年的俸禄眨眼到手谁不会动心,更不会拒绝见一面。前日管家向他报告此事,未见任何犹豫,估计是早已被商贾喂肥了胆量。
二位想见并不是在正堂而是选在书房,不知情者会认为此二人是故交,也好以此迷惑端的眼线。脱掉甲胄蔡横与商肆店主毫无区别,绝不会联想到眼前这位竟是拱卫江源的上将军。
王赞在书房见到正忙于书写的蔡横,管家为二位引见,省了些寒暄,蔡横也就直接问道:“王先生是有什么事情?”
“不瞒上将军,受人托付,无事相求。”王赞怕蔡横时间久了会犹豫或者权衡了利弊后反悔,这才卖了关子。
“哦,先生这是不敢说呀,我怎敢收?”蔡横追问。
“回上将军,绝无什么大事。”王赞回应。
“有意思,我蔡横从来不拒绝此等银两,可今日先生所言令我惶恐。”
“将军我一贩卖海盐的商贩能有多大事情,只是替肃公给您送些慰劳。肃公年幼未能给将军恩德,倒是辛劳将军守卫,这才托在下送来慰劳。务必请收下,我也好交差。”
“肃公?做臣子食君俸禄已是感恩戴德,这可让我如何安心,不过这些银两也是笨重,冻雨还在,我就先替肃公保管。”蔡横闻是肃公,知道这钱既烫手又不能拒绝。只好冠冕堂皇的留下了银两。
蔡横像多数无野心的臣子想法一样,明知端欲取肃公而代之,但又不想冒不忠不义的名声,更担心失败后的处境所选择观望,待局势明朗再投主表决心,图一个安稳。
肃公前几日与众臣工硬扛了五日,已向诸位表明了掌权的决心,这几日又送慰劳,其目的就是让这些观望的重臣在局势微妙之时能倾向肃公,至少不会倒向端。
王赞终是按照计划送出了所有银两,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与蔡横沟通时少了不少压力,语速变快,抑扬顿挫的官方音调也变的随意了许多。这也就拉近了王赞与蔡横的距离。
二位相谈甚欢,细数起来蔡横祖上竟是海曲人,又因为这点关系二位又畅快聊了起来,直到深夜。窗外忽然刮起不知何方向的大风,王赞这才起身告别。临行前蔡横悄悄耳语道:“请肃公放心,蔡横忠心不二。这银两算是暂存于此,肃公想用随时来”
王赞听完只是躬身行礼,算作回应。
二位一前一后来到书房门口,屋外大风作祟,拽着大树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王赞下意识的紧紧裹了衣服说道:
“屋外寒风,将军不必再送。”
“呵呵,王先生请。”蔡横执意送到大门口。
二位寒暄着来到大门前,见三辆空空的马车和三位马夫已在此等候多时,由于衣物单薄都躲在门楼底下抵御风寒。蔡横见此忙说道:
“瞧瞧,怠慢三位了,管家速速取坛好酒给三位暖暖身子。”
王赞推不掉,也见三位车夫可怜也只好听从蔡横。
马夫还要赶车不敢喝多,各自依自己的量喝了少许。身子渐渐暖了这才上了马车等待王赞。
王赞与蔡横再次寒暄之后这才告别,来到领头的马车前与马夫共乘缓缓驶离。
蔡横似是不舍直等到看不到马车才反身回院,向管家问到:“可知王赞的底细?”
“小人不甚了解,也是旧熟介绍。”管家回到。
“那就派人跟上,再查查王赞的底细,还有把放煤框的屋子锁好,找人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那间屋子。”
深夜三辆马车在不见人影又溜溜滑的大街上缓缓行驶,马脖子上叮叮作响的铃铛此时显得多余甚至是扰民。而在马车身后不远蔡横府上管家派出的探子紧紧跟着。
王赞未曾想会如此顺利,有些兴奋,加之这鬼哭狼嚎般的狂风令其精神十足,可他与其他马夫竟无一人注意身后的尾巴。
蔡横回到书房,内心一直有的惶恐这才显现出来,虽然他向王赞表露对肃公的忠心,又对王赞及马夫如此照顾只不过是做个王赞看而已。
虽然没有野心,他更愿多活些时日,所以在事态明朗之前他绝不会动手,而就目前局势看端的实力绝非那位十七八岁的肃公所能及,所以蔡横更倾向于准备着效忠于端而不是肃公。
后来蔡横调查清楚王赞与端并无往来,仅仅是一贩卖海盐的商人而已,至于如何替肃公散财虽是无从查起也无必要追查,这才稍稍安了恐慌的心。
依雪重新回到花酒楼已有月余,而这一个月里多数是在为韦力弹唱。韦力多次暗示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