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砸到了地上,他又追上去攥住她的发髻,狠狠一拉:“朕给你宠爱,让你恃宠而骄,却从未让你伤害过朕的皇儿们。”
“呵呵呵……”
许是太上皇说开了,甄太妃也知道已然回力无天,她噙着泪,颤抖着声音:“难道害了他们的,不是陛下你么?”
“砰——”又是重重的一砸。
甄太妃伏在地上,背脊塌的很低。
“朕看你还是不知悔改,老老实实的在这反省吧,还有老二的两个孩子,日后也不必相见了。”
说完,太上皇压根不理甄太妃,径直起身快步离去,甄太妃连忙爬起来,想要扑过去挽留,然而她只能扑在紧闭的门板上,眼睁睁的看着太上皇叫禁卫将她的宫殿团团围住,然后叫人带走了她瑟瑟发抖的两个孙子。
甄太妃趴着门框,却没流泪……而是咧嘴笑了。
“哈哈哈哈,知道了又怎么样,只有他们俩了,你只有他们俩了,你只能为他们谋划了。”
太上皇回了宸极殿,枯坐半夜。
他怒么?
自然是怒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相伴几十年的枕边人,竟是这般毒辣心肠。
他是知道甄氏性子不好的,甚至愿意宠着她,利用她,这些年,甄家为他办了不少暗地里的事情,甄应嘉是一条懂事的好狗,他也愿意给甄家一些体面,然而……却不代表,这些体面会大到允许甄氏向他的皇儿们动手。
可若说他后悔,他却是不后悔的。
老大和老二之间的同归于尽叫他看在了眼里,也更加意识到,这皇家是没有亲情的,夺嫡之战,向来都是残酷又血腥的,他只恨自己手段不够,否则的话,必定叫其他儿子心甘情愿的辅佐老二才是。
不过……如今老四登基也算不错,毕竟……老四如今也像极了当年他自己的处境。
第二日一早,太上皇早早的醒来,按压着疼痛不已的额角,年纪大了,大半夜没睡,到了平常起身的时候,也再也睡不着了,干脆坐起身来,叫人喊太医过来给他瞧瞧。
他虽然老了,却是个惜命的。
谁曾想,太医还没到,甄太妃宫里的大宫女却是慌里慌张的跑来了。
跪在外面就大声嚎哭了起来,一边嚎哭一边大喊:“陛下,娘娘薨了……”
“哐当——”
太上皇手里的茶杯径直落地,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仰倒。
这下子,轮到旁边服侍的小太监大声哭喊了:“快,陛下晕倒了,快去喊太医啊——”
承德行宫一边忙着找太医来给太上皇看诊,一边还得派快马进京禀告当今圣上。
一直到了下午,信使才进了京城。
水渊此时正在垂拱殿中问政,恰好手里拿的就是贾蓉递上来的帖子,里面详细的写了关于明年开春,浙江农事官春耕事宜,询问水渊明年是否需要大批量的种植红薯,他们浙江是否也需要紧随其后,还是依旧种植水稻与大麦,其中还有关于浙江粮道税收问题。
水渊登基两年有余,因为太上皇一直建在,所以并未举行登基大典,大赦天下的三年免税也没有执行,浙江粮道的税收情况一直延续的太上皇在位时期的税务标准,想询问一下,是否有所改变,若是没有改变的话,浙江粮道将写通告公布全州府。
经过一年多在浙江粮道上的历练,如今的贾蓉做起事来也是条理分明,显然已堪大用。
不过,水渊心底到底有个结。
贾蓉是秦氏的前夫,而且一直有传言说,二人夫妻感情深厚,当初二人在做夫妻的三年里,一直恩爱有加,曾经的贾蓉纨绔且好女色,成了亲后,不仅将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打发了,甚至连一直伺候自己的丫鬟也给调到了院子外面,只留下了几个跑腿的小厮,从此只用秦氏带来的丫鬟伺候。
秦氏为何假死脱身,没有人比水渊更清楚,皇家对秦氏的命虎视眈眈,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为了不牵连宁国府,她才脱身远赴西北,只是叫水渊不曾想到的是,自秦氏‘去世’到如今已有三四年,这贾蓉却一直未曾再娶,依旧在怀念亡妻。
他越是深情,水渊就越是嫉妒。
若不是他查出秦氏身份,说不得他们夫妻俩如今孩子都会走路了。
想到这里,再看贾蓉的折子,他突然就没那么满意了。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说承德行宫来人了。
水渊立即让人去请。
很快,报信的人告知水渊,甄太妃薨逝,太上皇悲痛过度,如今已经卧病在床了。
水渊得知后,当即命太医院的两位院判立即启程,前往承德行宫救治太上皇,他自己则是喊来了周恒,交代他:“速速传信给林如海,叫他前往西北将大皇子带回京城。”
“那扬州盐政……”周恒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
“传信给贤王,传朕旨意,命他立即启程前往扬州总领盐政。”
周恒没想到,水渊竟然打算叫贤王殿下总领盐政,要知道在几年前,这些王爷们谁插手盐政,都会被剁了爪子的。
不过现在嘛……
想想贤王府如今的情况,便是周恒这个无根的人,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他这辈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