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走后,水渊垂拱殿召见刘文涛:“此去西北,你务必率先前去胡杨城。”
刘文涛一愣,倒是不明白皇帝这意思。
按理说,他该直奔西北大营才是。
“大皇子如今就在胡杨城,你去后,务必护住他们母子性命,可知晓?”
刘文涛心下猛然一颤,脸色骤然严肃:“臣此去必定护持殿下左右。”
谁能想到啊!
那个传说中的大皇子,竟然就在西北胡杨城。
不过……
“我率军驰援西北倒不是问题,只是这粮草辎重……”
“粮草辎重之事不必担忧,朕自有安排。”
水渊想到水涵心中所说的那处煤炭矿,已经范婉所说的,冶铁之能,心中已然盘算了开来,只是他面色不露,而是继续交代了几句,便让刘文涛出去了。
自刘文涛离去后,水渊在垂拱殿内枯坐很久,才召来周恒,将书信中关于温擎之死的那张信纸递给他:“送去给皇后吧,好歹父女一场,人没了,总该哭一场才是。”
周恒接过信便往栖凤殿去了,温皇后自早上起就心神不宁,等到周恒将信那给了她,顿时如同天崩地裂,当即脸色一白,眼睛一翻,身子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周恒吓了一跳,赶紧的叫人去喊太医,一边自己又跑回垂拱殿禀告。
只不过,皇帝此时已然又召见了工部尚书商讨远赴西北研究煤炭化焦炭,冶炼淬火之法的人选,周恒上来小声禀告后,皇帝也只是摆摆手:“朕有要事,叫太医去吧。”
温皇后自昏厥中醒来,竟发现皇帝不在身边,当即就疯了,一把攥住奶娘的胳膊:“陛下呢?他没来么?”
“西北鲜卑来袭,陛下一直召见群臣,实在没空到后宫来。”
奶娘为皇帝开脱了一下。
然而温皇后却丝毫不领情,她疯了似的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就朝宫门跑:“我要去找他问问去,是不是东安王杀了我父亲。”
“我的娘娘,您可就别添乱了。”
奶娘冲过去,伸手一把将温皇后抱在怀里:“如今西北情势紧急,您万不可在此时前去,如今老将军还有一份体面在,若您闹的厉害,说不定这体面也没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皇后身子猛地一颤,她红着眼圈回头恶狠狠的看向奶娘,咬着牙根问道:“难道你相信那信里写得,是我哥哥他们逼死了我的父亲?”
奶娘不停的摇头:“老奴也不信,可这有什么用,陛下他相信啊。”
“这就是他的手笔,他怎么可能不信呢?”
温皇后‘嗷——’的一声嚎哭出声,她捂着脸:“他忌惮我父亲,惧怕外戚势大,所以才想方设法杀了我父亲,我父亲这辈子,何其忠诚,却遇上这样一个皇帝,呜呜——”温皇后被奶娘捂住了嘴,开始剧烈的挣扎,然后大声喊道:“我宁可他不做皇帝,我不做皇后,为何要杀了我父亲呜呜呜——”
“娘娘!”
奶娘终究舍不得凶这个从小奶大的孩子,厉声喊了一声后,便重新将她抱在怀里:“您可不能这么说,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可就真的没命了。”
“奶娘……他就是要我死。”温皇后扭头将头埋进奶娘的怀里。
“正因为他要娘娘死,娘娘才得好好的活着,可千万别给陛下留下把柄,信中可还写了……大爷与二爷的事,甭管哪一项,都是杀头的大罪,如今陛下还未定夺,您可千万不要湖涂啊。”
温皇后到底是被劝说了下来,只是心底对水渊的恨意却加深了一层。
她攥紧了手指,紧咬着牙关:“我得有个孩子才行。”
奶娘抿嘴无声落泪:“这孩子哪里是说有就有的。”
“那就过继!”
温皇后眼底满是怨恨:“既然这皇后当的不快活,那就当太后!”
奶娘听了这话,又捂住皇后的嘴:“娘娘,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温皇后闭了闭眼:“是他逼我的。”
***
刘文涛走后没多久,工部尚书就进了垂拱殿,一直呆到天黑才回了衙署。
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告诉他们回家好好收拾衣裳被褥,就这两日,随大军在西北,其中在工部兢兢业业许多年,每天点卯上班,到点下班的五品员外郎贾政居然也在名单内。
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工部尚书拍拍贾政的肩膀,语重心长:“存周啊,你可是陛下亲口点的名,好好干,说不得这次回来,就能更进一步了。”
贾政一听是陛下点的名,顿时醒过了神来。
“谨遵大人教诲,只是不知,此去西北是为何事?”
“你这事儿倒是难住我了。”
工部尚书捋了捋胡须:“按理说,我是不该走漏了风声,不过,你乃是宫中贤德妃娘娘的父亲,又是此去西北的人中官位最高,我也该给你提个醒。”
说着,他歪了歪身子,小声对贾政说道:“与军中有关。”
贾政顿时眼睛都亮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