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收,还引发瘟疫,圣上震怒,问罪于范大人,全家发配至黔州,我官微人轻,也曾打听过,只听说范大人没到黔州就病故了,至于家中其他人也不知去向。”
范婉闻言,突然一阵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了。
这是身体的本能。
秦邦业这下子真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到底是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他亦不是那自私贪婪的人,除却为秦可卿自私了那么一回外,他倒也称的上一句问心无愧,此时也跟着落泪:“我知我对不住你,但可儿与钟儿却是无辜,不求你对他们如同手足,只求你莫要再为难他们,这些年,我未曾与可儿透露过这些事情一句,我也本想为你找个家境殷实的好人家,我是当真拿你当做我亲生的一般看待。”
这句话是真是假范婉不去想,但却真能感受到秦邦业对一双儿女的拳拳父爱。
“我说出的话自然会做到,钟儿这辈子我必定护持,至于大姐姐,我不会相助,亦不会打压,且看她自己造化了。”范婉站起身,语气中仿若带着心灰意冷:“日后我们两家尽量少走动,无事你也不必带我归家,今日你所言一字一句,日后便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能说出一句,否则我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虽区区弱女子,可兔子急了还咬人,挣个鱼死网破还是能的。”
秦邦业不敢多言一句,只诺诺称是。
范婉起身,出了院门,喊瑞珠备车,就打算离开,却不想刚到秦家大门口,就看见贾蓉的小厮砚台已经不知等了多久,见她们的马车出来,立刻凑过来小声对掀开帘子的瑞珠说道:“大爷特意让我等着奶奶,说在福源楼定了包厢,请奶奶过去看戏呢。”
“你怎么在外头等着,不进去喊呢?”瑞珠小声嘀咕:“要是误了大爷的事,仔细你的皮。”
砚台连忙赔笑脸:“大爷说了,奶奶与秦老爷多日未见,必定有不少知心话要说,让我在外头候着就行,千万别打扰了奶奶。”
瑞珠这才放过了他,放下帘子回头告诉了范婉。
范婉这会儿正乱了心神,实在没心思看戏,便说道:“看戏就算了,楼里乌烟瘴气的,若真想看,明儿个请了戏班子到咱家去唱,想看什么戏就点什么戏不更好?”
砚台没想到自家奶奶这么不给自家大爷面子,顿时有些踌躇。
范婉愈发不耐烦:“你赶紧回去告诉他,就说大姑娘年岁小,实不该去那样的地方,赶紧回家去。”
见大奶奶发了怒,砚台忙不迭的跑了。
范婉回去什么事都没干,直接说头疼,瑞珠赶紧的为她卸妆梳头,服侍她上了床,帐子一落下,她就对着苏宝珠连发了数十个‘卧槽’,惹得正陪着儿子做游戏的苏宝珠也忍不住身子一歪,直接放空沉入了聊天空间。
范婉:“震撼我亲妈!”
苏宝珠:“怎么了怎么了?快告诉我,瓜都拿好了。”
范婉:“草草草草草,我是真没想到啊,现实比up主的脑洞还精彩。”
她赶紧的将今天秦邦业所说的告诉了苏宝珠,苏宝珠也被震惊到了,怔忪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等于说你和秦可卿都不是废太子的女儿,结果你爹神操作把你推出来当挡箭牌,秦邦业又因为自私,不仅害了自己的亲女儿,连亲儿子也害死了……怪不得最后气死了呢,那废太子的亲女儿呢?”
范婉:“谁知道,原主亲爹大概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当官护着那个孩子,结果自己也没能坚持几年就被发配了……”
只能说一个个的,想的还挺美。
苏宝珠:“……真是绝了。”她喃喃:“按秦邦业的思路,搞不好原著里这位范小姐才是最大赢家。”
毕竟上辈子嫁入宁国府的可是秦可卿!
范婉也是这么觉得的。
虽然不知这辈子秦可卿到底为什么突然不愿意嫁了,但是按秦邦业的说法,秦可卿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些事,所以问题不大。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已知她不是皇家的人,而是罪官之后,实际上却顶着废太子之女这顶黑锅,随时可能都有生命危险,她该怎么规避这些危险,从而打出活下去的结局呢?
事情一下子回到了原点,秦邦业所说的事情,对她的任务一点用都!没!有!
范婉:“……白激动了。”
苏宝珠:“啊呀,也不至于,至少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是么?秦桧还有三朋友呢,你亲爹虽然无了,但是至少有朋友的吧,到时候大不了掀开马甲,振臂一呼,总有人愿意帮你的。”
想法真的很天真,但范婉还是被安慰到了。
挥别小姐妹,范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任务,结果贾蓉这个铁憨憨一回来就给了范婉一个惊天大雷。
“马上不是快入暑了嘛,北静郡王听说你有个陪嫁庄子就在甘泉峰附近,那边是避暑胜地,他身体不好无法前去,便请我们带世子一块儿过去住一段时间,说世子年岁小,怕是受不得暑热,为此,他特意送了一匹好马给我呢。”
贾蓉一口气闷完了一杯温茶,兴奋的说道:“那马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我一眼便相中了,娘,咱们去庄子上避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