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头走来的那人,椭圆形的脸上长着个大鼻头,一对耳朵大且厚实,眼睛不大不小,眉毛耷拉在眼睛上面,一副憨态可掬的弥勒佛的样子。
“丁教练……”常博文怔怔地叫到,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来的人正是发了福的丁教练,全名丁天宝。
常博文不知道对方和刚才的那份合同有什么关系,因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丁教练伸出一只手,将常博文一把拽了过来,在常博文的耳边小声念叨了几句。
紧接着,常博文的眼睛看着丁教练眨了眨,眼睛中却是藏不住的喜意。
片刻,常博文转过身来,一副哭相,和丁教练一起走了回来。
“小友想明白了?那咱们这比赛?”
光头教练一口一个小友叫的倒是客气的很,但嘴角却是忍不住地往上挑。
常博文微微笑笑,没说话。
旁边的丁天宝看着那光头,笑眯眯地率先开口道:“您贵姓啊?”
光头看着这个发福的中年男人,不明所以。
“奥,面贵姓林。”
光头很是斯文。
“奥,姓林啊!杏儿林好啊,我老家那山上就有一片,哎哟杏子熟了那滋味,啧啧,妙极了!”
“对了,你是不是说你家那杏子不贵来着?回头能帮我捎个几斤不?”
丁天宝说着还咽了口唾沫然后舔了舔嘴唇,满脸期待地看着那林光头。
光头顿时一头黑线。
还几斤?
吃不死你丫的!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要干什么,但他的斯文老先生的人设已经摆出来了,怎么也得装下去。
耐着性子解释了半天,直到他再也不想吃杏子了,才和眼前这人解释明白了,他是那个姓林,不是杏树林的那个杏林。
“哎哟哟,您看我这记性,我刚才问你姓啥来着,你说的好像确实应该是姓林啊!只是我这人没啥文化,小学都没毕业,也不懂你说的什么贵不贵的,我还以为是杏子。”
丁天宝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一脸抱歉。
林教练暗暗咽下了火气,眼前这人恐怕不是文凭不高的事情,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奥,对了,您哪里人啊?”
丁天宝很是好奇地问道。
那光头看了常博文一眼。
常博文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你别看我,这是我们教练,一会我们的外援就是他了,他同意了我们才能打。”
好嘛,这一句话让林大教练没了脾气。
为了这场比赛,我忍了!
耐着性子,光头教练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三个字。
“赣州人。”
“啊?干粥?这么神奇的嘛?我只听说过干饭啊,粥,原来也是能干的么?软软糯糯的,好像也不是不行?”
丁天宝满脸震惊,一脸认真,右手捂在嘴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得嘞,这三句话不出,又扯到了饭上!
光头气得脸上的肥肉都直颤抖,右手挠着自己后头的头皮,忍着气说道。
“赣州,母亲河西边的那个赣州!”
“什么?你母亲在西边喊你干粥?太神奇了吧!那是你母亲老人家亲手做的吧?多不容易啊!”丁天宝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听到了什么神奇的事情,
“那你快去吧啊,别耽误了,回去晚了你母亲该伤心了,之前我就听说过有母亲因为孩子气死的,你可是得小心啊。”
丁天宝说的一本正经,看着林光头的眼神甚至带着嫌弃。
那眼神,似乎是在看什么不肖子孙?
啊啊啊啊啊啊!
这厮他酿的从一开始就再胡言乱语,从头到尾没一句正经话的!
光头气得满脸通红,一口一口粗气压着喘,脸上的肥肉气得直颤颤。
光头教练一手指着常博文,眼神快要吃人了,手指头颤抖着说道:“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看到那光头的样子,丁天宝赶紧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得老大,右手捂着嘴,一脸吃惊的模样。
“哟,这么神奇的嘛,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是犯了癫痫吧,我妈小时候给我说过这种病,说这种病人救的不及时,怕是活不过半天啊!你妈还喊你吃饭呐,你可不能比她老人家先走了!”
听得这话,林教练的手指抖得越发厉害了,指着丁天宝,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癫痫……你妹……”
他本来小时候就有哮喘,现在更是怒火攻心,旧病复发,一口气没喘上来,就那么昏了过去。
古尔雄等一干队员此刻正在场边等着教练的好消息呢。
他们就看到一个憨态可掬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和教练说了几句话,紧跟着,教练就直直的倒在了那中年男人怀里。
“快,打120!”
常博文眼见着不对,直接让身边的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古尔雄等人赶紧跑了过来,看着在丁天宝怀里直颤颤的林教练,大惊失色。
“教练!教练!!”
“你们对我们教练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