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马夫跟这盲少年很熟。
这盲少年既是跟他们一伙儿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凤悠悠假装躺在那里睡觉,偷听他们说话。
镜尘下了马车。
盲奴听着他下马车的动静,疑惑地问马夫,“这位就是代替你入城的人?”
马夫回头看了看镜尘,拍拍盲奴的肩膀,“没错,拜托兄弟了。”
盲奴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给境尘,“这是城内的地图,你记牢了。尊主武功号称天下第一,如果你败了,我还有下一次机会,而你,只有死路一条。”
盲奴脸上如石雕一样没有表情,淡淡的语气却铿锵有力。
镜尘接过地图,从容笑了笑,“尽管放心,有我在,他必死!有盲奴兄弟做内应,天鼎城必破!”
盲奴点点头,嘱咐道,“今日,大司命会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你们,你最好当心。”
说罢,他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那个马夫也朝镜尘拱了拱手,随着盲奴一起不见了。
镜尘驾着马车再次起程。
凤悠悠心中一阵疑惑,她清楚地听见这三个家伙接头商量,要杀了天鼎尊主,还要破了天鼎城!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境尘到底是什么人?
马车行驶的山路上,时不时笼罩着片片浓雾。
凤悠悠从窗子里望去,仿佛马车正踩在云层中一样。
想来,这种地方,不熟悉路的人很难找得到。
忽然一声马匹嘶鸣,晃得凤悠悠差点从马车上跌下来。
外面有许多人的脚步声,有火光,还有他们走路时身上的兵器发出摩擦声响。
听外镜尘说了一声,“到了。”
凤悠悠从窗户里望去,只见这荒山野岭,路的尽头,是一堵巨大的石壁。石壁上青苔藤蔓丛生。
石壁下一队黑衣人正等着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天鼎老巢?
收割了历史上几代皇帝和国君的性命,却只在历史资料上留下只言片语的神秘组织。
竟然隐藏在深山里。
一个摇着翠鸟羽扇,面相冷艳刻薄,步态妖娆的中年女子,领着一众举着火把的黑衣人,拦在路中央。
火光照在摇晃的门帘上,镜尘的身影回转来,沉哑的嗓音带着狡黠笑意。
“陛下,我们到了,看来,顾霆霄是救不了你了,这天鼎城,地处深山,浓雾笼罩,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悬崖。就是这样的路,也只有月圆夜可以进出,一般人找不到这里,找到了,也进不去。”
镜尘从腰带里拿出通行的石牌,交给领头的女子,顺手就搂住她的杨柳腰,“大司命亲自来检查?”
女子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狐媚瞟了他一眼,熟络地拍掉他的手,媚笑道,“检查个屁呀,专程等你呀,今夜月圆祭祀,所有人都要到齐的。缺谁也不能缺你呀!尊主可等你带转世神女回来,望眼欲穿了啊!你小子可算回来了,人呢?”
凤悠悠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人绑架了,原来是因为有神棍相信了她是转世神女,迷信真的会害死人啊。
早知道她就不作妖了,扮什么神女转世啊。
镜尘声音淡然,“大司命对我这么没信心?放心,人就在马车里。”
众黑衣人立马围上来。
“尊主如此牵挂,那定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咱享受不了,看一眼也好啊!”一双双眼睛顿时闪着猥琐的目光向马车帘子扫过去,有人伸手要揭门帘。
“啪”的一声,镜尘微笑着,一巴掌抽在那只伸向马车的爪子。
“尊主的女人,也是你们能看的?尊主还等着呢,咱们还是尽快把人送到,要是错过了月圆吉时,大家都担待不起!”
“你小子倒是尽心尽职。”
大司命有些不悦地瞥了镜尘一眼,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身后的石壁忽然,“轰隆”一声,缓缓洞开。
原来,这石壁上,竟隐藏着一座巨大的城门。
马车走进那黑洞洞的城门,“轰”的一声又关上了。
凤悠悠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幽灵吞没。
这黑暗中不辩方向,像踏进了一方悬浮的时空,漫漫无边。
凤悠悠的心绷得紧紧的。
“哧~”
有人点燃了火石。
“陛下当心,摔下去,底下可是能瞬间将人融化的毒液!”
她这才看见马车正走在一座长长的石桥上。
桥下,翻滚着不知什么液体,墨黑如漆,里面不时涌起一些白森森的人骨骷髅。
吓得凤悠悠不禁攥紧了境尘的衣襟。又一座石门洞开,明亮的光线里弥漫着诡异的白色雾气。门口石壁上面刻着各种符文,两边的石兽怪异可憎。
境尘抱着被捆的凤悠悠走在中间,大司命在前一扭一扭的走得妖娆,一众杀手跟在身后。
这些人都是天鼎联盟的职业杀手,随便一个,都是与镜尘不相上下的高手。
众人七拐八弯走过一段狭窄的夹道,拾级而上,眼前豁然开朗。
原来他们穿过了山体,进入了一座巨大的环形山脉中。
谁能想到,神秘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