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
一道声音打断了宓玲珑的报复心理。
“玲珑,你回来也不跟为娘说一声。
要不是下人们说见着你的身影和车驾了,我以为你还要两三天才到呢。
要塞一事还顺利吧?
你也别有怨气,陛下是想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上位机会,好堵住那帮酸臭味文人的胡乱喷粪嘴脸。
三天后新帝继位,这几天多走动走动,促进关系,千万别耍小孩子脾气。
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怎么见到为娘来了,躲在马车里不出来?
好歹让我瞧瞧你有没有晒黑变瘦的。”
“哦,就来。”
马车内的宓玲珑随口应付一句,对于宓云,她谈不上亲近,甚至是有些厌恶。
镇守要塞是宓云为她谋的事务,她原先是不想去的,没有领兵打仗的能力,去到那里面无时无刻不临着生死危机,稍微分心,那可就是一去不复返了。
后来荡平牛马寨一事让她更加不爽,委派她更是有宓云掺和的一笔,去就去了,连个掠阵的都没有,要不是突然境界提升,此时尸骨都说不定凉透了。
把危险事情都交由她做,换谁都会不开心,别说那人是亲生娘亲。
宓玲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
更让她对这个娘有疏离感的,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她外出学艺一阵,她爹经常传音来往,哭诉自己没有尽到夫郎的义务,没能将宓母伺候好,让她再纳一门小君。
初时她是很气愤的,她爹为这个家苦苦操劳着,她娘还要找男人。
虽然权贵十门八门都是正常的,但她就是看不惯她娘一年娶一门的。
娶了那么多有什么用?
她膝下的女儿不还是她一个,没准是遭了报应,险些绝后。
有些话,宓玲珑心里想想就好,让她说出来,她可没这个胆量。
敢这么做,不挨几顿毒打是不能幸免的。
再说,她爹都没不愉快,只是埋怨自己没有做好。
她娘对她爹该宠的还是一样宠,若是其他小君让她爹生气了。宓母也不顾那小君多舒服,操起棍子就是毒打。
具体情况视严重程度而定,总有几个骄纵跋扈,仗着自己是新纳的受宠,没少欺负宓父,自然,宓母不顾几日妻君感情,拖到没人之处密密处决。
要说宓云护郎吧好像是这么一个宠夫狂魔,但她又管不住一张嘴,可能就是所谓女人上了年纪喜欢新鲜和刺激。
作为女儿的,宓玲珑也不好管她娘的破事。
从最残暴的军队中出身的兵士到渐渐崛起过程,难免会养成一些不良品行。
一副不洁身自爱可能就是混迹时染上的。
成年礼前夕,宓玲珑听宓父透露,他是玄真国境下一座城池中的商贾之子,在一次城池沦陷,他躲在家中刚好被闯入的士兵发现他姿色出众又有一定的玄修功力,便被带入帅营中然后...就成了宓母的男人。
也就是在成年之夜,宓母莫名拉着宓玲珑到书房谈话。
那一句“喜欢的男子,要牢牢抓住,不要等失去了,再伤心后悔。”
这里“抓住”的意思不是追求,而是强要。
现在她理解了宓母话语的奥秘了。
自己喜欢的男子,那男子不一定对她有好感。
为今之计,只有生米煮成熟饭,感情再慢慢培养。
终究可以让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她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宓玲珑恍然大悟!
许久,宓玲珑没有动作。
马车外的人就不耐烦了。
“还不出来的?怎么,才几个月不见,都不敢见人了?
咦,怎么有一群婴儿在叫唤的。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雅趣了?
咳咳,物色了夫郎,也不事先通知一声,领回来让为娘瞅一瞅?真是的,你这孩子。”
云母越说,越觉得氛围有些尴尬。
怪不得据下人描述,宓玲珑取走仓库存放的一张婚床匆匆离开,感情是马车里放的一张水床弄穿,妨碍办事了。
宓玲珑有心躲避宓母,没办法,现在被堵个正着了,坦然面对吧。
她转头对着陆雨平小声道。
“哥哥,你换一身好的衣袍,我等会领你去见我娘。
你不用紧张,就跟面对亲人呢那样就行了。
你也可以打扮的漂亮一些,不用遮遮掩掩的。
放开一点就好了。”
宓玲珑这样说,是有让眼界高的娘亲接纳她这个女儿的男人。
虽然,男子不一定乐意,但最终都逃不了她的手心,所以很有必要提前打好婆婿关系。
为了让男子受接纳,她让陆雨平打扮的漂漂亮亮。
留个好的印象!
“我...”
宓玲珑猜到陆雨平想要拒绝,再次开口堵住他的去路。
“哥哥,你要是不想自己动手,我府上也有几个手巧的下人,要不要我叫唤他们帮你沐浴更衣。
然后再一起去看我娘?”
“还是算了,不用沐浴我换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