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成了,很快就成了。。。”
某个幽暗的山谷,残鸿道人将手贴在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额头,只见他手掌红光闪烁,似有奇异符文流转。
那女子身形干枯,眼皮颤抖,每当要睁开的时候,残鸿道人便打出一道尸气压制下来。
女子不时嘶吼出声,不似常人,竟是一只伥鬼。
就在残鸿道人面露喜色,自觉大功告成的一刻,一道剑光伴随着怒吼,出现在他背后。
“不好!”
残鸿道人面露惨色,果断收起手中法术,起身便走。
却不料迟了一步,被那剑光斩在腰间,鲜血淋漓,他面不改色,操纵早已候在一旁的本命金尸挡下敌人,眨眼的功夫,已经退开了数十丈。
眼看着金尸与那敌人缠斗,逐渐不敌,那敌人的目光依旧时不时投到他身上,目光之凶残令他有些胆寒,残鸿道人掏出一枚赤色符箓,脸上浮现出肉疼之色。
显然此物的珍惜程度,饶是他这名元婴大修也感到不舍。
但此刻显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猛地将那符箓一抛,操纵金尸急速后退,下一刻,整个山谷便被浓浓血色包裹,除了那敌人的不甘嘶吼,再无任何响动。
趴在金尸背上狂奔了数十里,残鸿道人这才停下来,查看自己的伤势。
修为已臻元婴的修仙者,肉体早已超凡脱俗,即便是凡人看来毙命的外伤,在这些千年老怪面前,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
然而麻烦的是,那怪物斩出的一剑,居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重伤了他的元婴。
只见他那原本金光灿灿的元婴,此刻有了一道极长的伤口,无数的液化灵气被伤口上宛若跗骨之蛆的黑色魔焰吸收,令后者声势愈发壮大,反过来不断侵蚀着他的元婴。
残鸿道人面如金纸,吐出一口污血,气息变得极其不稳,这魔焰似曾相识,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幽冥。”
残鸿道人略有呆滞地喃喃道。
不消片刻,元婴修士强大的识海便帮他找到了答案,他的气息也随之愈发衰弱。
这不是该后悔的时候。
他强打精神,驾驭着金尸,向着血雨地宫的方向奔去。
在他离去后,原地出现了一个身影,正凝望着残鸿道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带着一丝嘲弄。
正是残鸿道人的爱徒,程兴朝。
。。。
“李云意,你这狠辣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
云承曦看着面前气息奄奄的男子,还有他身上的千疮百孔,虽然罪有应得,但她依旧感觉有些不忍。
扶摇宗天剑一脉,若非心怀正气,则是万万入不了门。
她的剑可以杀人,但是却做不到这样的事。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这是我曾经偶遇的一位大师告诉我的,然后他转头就打死一只正在采花的蜜蜂,非常凶残。”
李云意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手里欺霜傲雪的仙剑西风,嘴里却在胡咧咧。
云承曦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没正经。
下手狠辣,事后乖巧。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能成大事的无耻之徒吧。
云承曦自问做不到。
“杀这种人,跟去后厨杀一只鸡,有何分别?”
李云意反问道。
云承曦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死心眼子。“鸡比他无辜。”
“那不就对了,鸡都可杀,他为何不能杀?”
“杀他如杀鸡,世上还有更简单的事么?”
“我。。。”
“别我我我的了,走吧,抄他们老家去。”
“等等我。”
“不过,你身上挺好闻,是用了什么。。。”
“你,死~~~~~”
二人声音渐行渐远。
。。。
”头儿,你说这鬼东西”,黑狗看着前方依旧茫茫不可观的妖雾,略有畏惧地问道,“有没有中招了能挣脱出来的?”
白鹰手中把玩着那面永远空白的扇子,笑道:“万物自有其道,你若是道高一丈,我这魔自然是无用的。”
黑狗两眼放光。
“还真有?教教我啊头儿。”
“你怕甚,化成灰咱们陛下都得给你弄回去。”
白鹰颇有些诧异地看着汉子,兴许是被他真诚求教的眼神感动,随口道:“当年的魔道圣地森罗殿知道不?”
汉子点头如捣蒜,表示知道。
“森罗魔道,变化万千,当今许多魔教都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据传此殿最为强盛的时候,门人弟子数以十万计,共七十二路通天功法。”
“然后呢?”
“你也知道,这所谓功法,人人都说不分好坏,只看各自天赋,但是终究有强有弱,其中最强的十部,你知道吗?”
白鹰盯着汉子,这个眼神他熟悉,汉子这几年,被这样盯着看了大概几千次是有的。
那是博学之人对学渣的蔑视。
“我知道我知道,最强的自然是失传已久的万象森罗神功。”
白鹰啪的一声,扇子一合,做派像极了说书先生。
“万象森罗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