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喜欢可要多戴戴,可别像去年我送你的花布一样,那么大块布,楞是一件新衣都没做,搞得大伙都以为是大伯把东西给当掉了,奶奶才没有布做新衣服。”麦芽又“好心”的提醒。
崔老太听着虽然生气,但是有银簪子压着,就没那么气了。
最重要的是,那两块布是上好的染花细布,麦金山说他们两口子用着不合适,真的拿去当掉了,也没扯两块合适的回来。
麦金山刚才已经出来了,听麦芽这么说脸都憋红了,怒斥:“你闭嘴!你知道什么?小小年纪就到处乱嚼舌根,就不怕将来生孩子没屁眼?”
一个读书人骂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怕,与其生出个道貌岸然吃白饭不擦嘴的,还不如生不出!”麦芽说完又坏坏的补充道:“屁眼再多也比不上心眼多。”
麦金山怒道:“麦芽,你一个做小辈的就这么跟长辈说话吗?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大伯?!”
“当然有!”麦芽勾起粉色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道:“我做了十年了的丫鬟可都是为了你考童生,我爹的腿会瘸也是因为你骗了他给我赎身的银子他才会去猎虎的,你欠我家这么多还顶这下巴教训我们,我怎么会眼里没有你?”
麦金山气得半死,却又说不出个不是来,只能质问麦大壮:“二弟,你们家的家教竟然是这样的?!娘的生辰吉日,你这个当爹的,就如此的任由闺女胡来?”
麦大壮也冷冷的道:“这不是大哥先咒她吗?”
“你——”麦金山不是秀才的时候在家说话就是“权威”,现在中了秀才,觉得自己在族里说话就是权威。
当一群土包子的面被挑战了权威,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脸色涨得通红。。
麦大壮继续道:“再说了,麦芽说的也都是实话,你要她记得你这个大伯,她不是好好记着吗?”
这还是那个闷不吭声的傻儿子吗?大伙觉得这时候不笑都对不起自己。
麦金山不是第一次被人嘲笑了,但是以前的嘲笑来自那些身份比自己高的人,这些人凭什么?
尤其麦大壮是什么东西?脑子还不如两个弟弟,居然也敢讽刺自己?
麦金山大怒,几乎是吼的道:“你,你们胡说什么?当初都说好了,那件事情休要再提,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要跟我翻旧账吗?”
小崔氏也不想提当年的事情,道:“可不是吗?当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这样总抓着不放,你让爹娘怎么处?你还想不想重新搬回麦家往了,还想不想一家人还跟以前一样过日子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董氏道:“今天是婆婆的生辰,大嫂,婆婆连我们的贺礼都收了,你们两口子这样的挑事拦在门口,到底是什么意思?”
麦大壮不是傻儿子了,董氏也不是软柿子了,大伙看着麦金山夫妻那惨白的脸,就觉得好笑,让你们就会欺负老实人!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说实话,小崔氏也觉得很不解,以前就想要做秀才娘子,那样走出去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但是等她夫君真做了秀才,家里没人干活了,她这个秀才娘子也只能挽起袖子做家务了。
“你们别以为赚了几个小钱就得意了,我告诉你,我男人可是秀才,不吃你们那一套!”
“说得大伯没花我们家的钱一样!”麦芽毫不客气的嘲讽道:“奶奶今天生辰,不知道你们送了奶奶什么?不会就张嘴吃白饭,还要拦着我们家不许进屋吧?”
崔老太也忍不住多看了这对夫妻一眼,若是以前肯定会拼死维护的,现在倒真想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麦金山脸色大变,这丫头也太缠人了!
“大壮,你闺女这样,你就不怕她嫁不出去吗?”小崔氏也觉得她特讨厌。
“不怕,已经说好人家了。”麦大壮很坦然道。
牧风有什么不好?不就是脑子欠缺一点吗?对女儿的那个好,他很有自信!
“你——合着你女儿嫁个傻子你还得意了不成?!”小崔氏觉得老二家的简直就太不要脸了。
“几年前就下了婚书谁知道傻不傻?”麦大壮重复着麦芽对自己的“洗脑”,“当初要不是大哥骗了我给女儿赎身的钱,我会和人家定亲吗?钱是你们花掉的,难道我还背信弃义吗?!”
以前麦高山和崔老太不让说,憋在心里太难受,怎么就不能说了?就因为你会读书我还欠你的了?
以前村里人就听说了一点风声,现在是做实了啊。
他们就说了,麦芽那赚钱的本事村里几个姑娘能比的?怎么就嫁个傻子了?
山里的人现在在村里也走动多了,怎么就说麦大壮讲信义了?
原来那些都是真的,亏得麦金山还时不时的就说麦大壮不孝,岂止是不要脸,简直就是黑心肝!
“你们一人少说两句!也不怕别人笑话!”麦高山一直都是坐在里面的,原本他是想要大儿子教训一下二儿子的,没想到二儿子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更没想到的是他那个婆娘会歇火,不就是一根银簪子吗?等大儿子做了官,还缺一根银簪子不成?
“大壮你们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