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衡细细的为她诊脉之后,眉头锁得紧紧的。
“不会是绝症吧?”麦芽开始担心了。
谭知衡无语的看着她。
“还能活多久?”
谭知衡更加无语了,“想什么呢?”
麦芽松了口气,“没事你早说啊,吓死我了。”
谭知衡脸上的严肃并没有消散,“麦姑娘还没有来过月事吧?”
麦芽一愣,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被问这样的问题有些羞人,难怪对方有点艰难的开口。“没有,我还在长身体。”
十五岁是不是该来了?穿越太突然,她也没注意这些事情,原主的记忆中也没这事。
“你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比如冬日落水,或者——”
“是有,三年前,六小姐掉进荷花池,是我把她捞上来的,那水好冰,当时大家都管六小姐去了,好久了,王妈妈才给我盖了条毯子。”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也是件大事。
“那年冬天受了凉,不过六小姐赏了我一根银簪子,从那以后,我每个月也有了月钱,有什么问题吗?”想想原主,立这么大功劳,也就得了根银簪子,宝贝得什么一样,还不是给麦芹抢走了?
像她这样的粗使丫头月钱也很少,要不是高家仁厚,遣散奴婢的时候不收赎金还赏了五两银票,现在她还不知道住哪,所以,救六小姐也是应该的。
“可惜。”
“可惜什么?谭先生你能一次说完吗?你这样说话很吓人的知道吗?”不就是冬泳了一回吗?麦芽没觉得有问题啊。
谭知衡放下自己的手,看着她道:“可惜当年没有好好调理,伤了身子,现在再行调理,只怕也很难受孕。”
晴天霹雳!
董氏手里的东西哗啦啦的掉在地上,简直就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大夫,你,你刚才说什么?”
她不是故意偷听的,而是觉得女儿毕竟是女孩,而谭大夫再知书达理也是男子,就跟过来悄悄看看,两人又没关门,自然听得清楚。
谭知衡将刚才的话解释得更加详尽,道:“若是好生调理,未必没有机会。”
这年头女子不能生孩子就跟判死刑无限接近,而这句未必没有机会也不过是一般大夫的安慰之词。
想多少年后,科技进步到那般地步,还是有不少人被不孕不育困扰,在大金朝更是如此。
“我苦命的女儿啊!”董氏是个不太能隐藏感情的人,抱着麦芽哇哇大哭。
麦芽也是无语,良心话,她没生过小孩,也说不上多喜欢小孩,在她眼里,十五岁自己都还是小孩,就要操心生育的事情,太早了点吧?
还有,现代社会,别说丁克了,就是单身一辈子的都大有人在,还不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患者”没事,“患者家属”倒是很需要安慰,安慰到最后就是去厨房做好吃的,补补,以后说不定就能生了呢?
冷吃兔是她比较喜欢的一种做法,实际她也没做成过,但是强大的理论在啊,指导董氏做还是没有压力的。
知道女儿吃的苦,麦大壮也是垂着头没说话。
当初麦芹抢女儿银簪子的时候,他也在场的,当时虽然有点心疼,更多的觉得女儿不懂事,麦芹好歹是长辈,有话不能好好说?
现在才知道,那银簪子可是女儿用命换来的,甚至也可能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要是当初没卖去高家,就不会这样了!麦大壮心里悔啊。
说心里没疙瘩那是不可能的,但再有疙瘩也要过好眼前啊。
麦花和麦禾看着桌子上一大盆烧得流油的兔肉,口水不停的往下咽。
最近日子好了,也局限在菜里放了猪油,肉也就吃了一次。
主要是麦芽总觉得这么热的天,县城也好,镇上也罢,买的肉一定不会新鲜,到家吃的时候会坏,不想买,而麦大壮夫妻纯粹舍不得买。
没人买,自然就没得吃,现在一大盆兔肉在眼前,自然是吃吃吃!
吃什么吃?!好的都给姐姐吃!董氏和麦大壮都不由自主的往大女儿碗里夹兔肉。
于是麦芽碗里的兔肉瞬间堆得高高的。
没事,姐姐多吃点,大家也还有吃。
这边麦芽家吃得香,那边麦重阳和麦小羊家都收到了一个超大的泥巴团。
大中午的,被家里的孩子拉着到后山上看泥巴团?任谁都不会心情好。
“没事回去多干点活,别在这里瞎折腾!”兄弟在无所谓,但是弟媳妇在还是要给儿子点面子,麦重阳凶巴巴的训了自己儿子几句就准备回去。
太阳太毒了,休息一会儿还要下田呢。
刚才媳妇跟他说,大房的今天一人得了个鸡蛋,他们连口炒鸡蛋都没吃上,看着那一团子烧得难看的泥巴,心里更是堵得慌。
“三叔,堂姐说这里面有鸡。”堂弟不管用,麦青青赶忙拉住麦重阳。
大伙都是偷着出来的,这会麦重阳回去她怕露馅。
“鸡?”王氏听到鸡,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上次听说大房一次就杀了两只鸡,而她最后一次吃鸡已经是过年的时候了。
段氏比王氏更具有行动性,随便在山上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