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轮到做饭,王氏被逼要钱去了,段氏洗了衣服也坚决不肯做饭了。
家里人多,不干活的活得更加滋润,段氏相信自己要是能干了,以后这些活就都是自己的了,坚持说洗一家子衣服累了,绝不多干。
王氏没想到回家还有这事等着,心里也是气啊,反正她都吃过了,也不干了。
大嫂是死人吗?这么久菜没做至少也该煮锅米啊,太欺负人了。
“六文钱我们可是用了老大的劲才要回来的,要是家里没饭吃,我就去给三个小的买个鸡吃吃,好歹也是小家伙赚来的。”
只要钱要回来了,崔老太的气就不一样了,抢了钱,让小崔氏去干活。
小崔氏自然不愿意道:“娘,我做的饭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叫你干活你就去,我们麦家娶你还是当小姐伺候的不成!?”
众人惊呆了,因为发话的是麦高山。
“我……”小崔氏还是不想动。
“还不赶紧去做!”麦金山觉得老爹今天情绪不太对,推了自己堂客一把。
听说二儿子家的事情,麦高山如今正是一肚子火,为了把伞折腾得这么大,想必麦大壮真有个三长两短,全村人都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家。
还有老婆子也是,老三那六文钱就算是他们家给老二家送了只鸡不就完了?说出去都好听些。
“老三家的。”麦高山看着三儿子道,“明天你给你二哥送……送二十文钱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麦重阳和王氏不由自主的相互看了一样,然后苦着脸道:“爹,我,我哪有钱啊?别说二十文钱,我就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麦高山没好气的道:“去你娘那里拿。”
崔老太别人的话都敢顶,唯独不敢顶自己家老头,恨恨的瞪着麦重阳。
麦重阳倒没那么虚,“那娘,你给我二十个铜板吧。”
六个铜板都能跳起来,二十文钱还不是要命,崔老太不能驳男人,却能凶儿子,“不是让你明天送吗?你急什么?”
麦重阳脸色更加苦了,道:“娘,明天还要去插秧呢,你要不让大哥去吧。”
“对啊。”王氏也附和,“大哥书院休假,整天在家坐着也闲得慌,这样的事情还是请大哥去吧。”
送钱的事情都让?麦金山倒是不让。
晚上睡在床上,麦重阳问王氏,“你说麦芽有这么神吗?”
王氏倒不这么认为,“什么神不神的,神还会遭那些罪?我看,就像她说的,在大户人家久了,见的人多了,识人的本事比我们强。”
麦重阳觉得也有道理。
为了彻底了断麦大壮想要去挖石头的念头,麦芽将玛瑙石的事情跟几个人说了,自然有人去挖。
接着,又掏出八十两银票给麦大壮看,八张银票,整整齐齐,漂漂亮亮。
至于那位谭大夫没收诊金,就带了她挖的一些草去,董氏也瞧见他走的时候提的是篮子,里面都是些草——药。
整天在乡下做事,哪些野菜能吃倒是清楚,哪些草是药,哪些能卖钱,他们是一点都不懂。
夫妻两都觉得女儿有本事,瞧瞧那铜钱草就是山上挖下来的,不也卖了银子?
银子都赚到手了,自然是要留着命花啊。
一百两,麦大壮人生奋斗的终点也就是能有几间青砖大瓦房房,能有十亩良田,女儿这是一下子就达到了他人生奋斗目标的终点啊。
要知道,就现在的税赋,一年两季,一亩良田能赚三两银子左右,旱地一两五钱不到,再扣除各种成本税收,加上家里养猪、喂鸡、农闲时打零工的钱,老麦家一年到头能得个五、六十两。
看起来收入还行,但是麦家算上麦高山夫妻带着小闺女,可以说是五户人家,平均一下每户人家的收入也就十来两。
若是按人头来平均,那就更少了。
着实这样,在向阳村也是能算上等的了,毕竟那二十多亩地摆在那里,就多少人羡慕了。
这里就要讲一下消费了,老麦家上下不算麦芽,也有二十多口人,吃穿用度,再加各种人情往来,乡里花费怎么的也要十一二两。
当然,实际真的用到钱银的大概也就六七两,毕竟粮食、蔬菜都是自己家种的,要花钱的主要在油盐、一些日常用品的损耗、还有就是人情的走动。
然后还有徭役,这个麦高山和崔老太倒是还有点人性,家里多男丁,自然要服役,一般都是交钱,没有交过人。
大金朝乡下人读书识字,最少也要三两银子一年,这还是在乡下私塾,请的绝对是童生或者童生级别一下的老师,当然,老师是拿不到这么多钱的,这里还有笔墨纸砚必需品的消耗。
麦金山的私塾(他自己称书院),一年大概能赚个十一两银子的束脩(含在那五、六十两中),听起来也可观,但这里还不包括私塾买地是用了麦家宅基地的份额和钱,私塾吃的米粮蔬菜也是麦家地里种出来的。
仔细算起来,麦家人赚的钱在向阳村居上,吃喝用度却是居下的,因为麦家有个巨大的奢侈品——麦贵祥。
麦贵祥在县城的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