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济确信万隆深的死与王原无关,他不过是想逼幕后黑手现身,印证自己的猜测。
但是此举也给了王原一个台阶下。
万隆深的死那是泥巴掉裤裆里,说不清楚。
一个流放者死了就死了,可这关键的时刻,却是被人拿住了把柄。
一旦有心之人借题发挥,他三十几年奋斗得来的全都付之东流。
将此事引到决斗上,虽是有些欺负小辈,面子上过不去,但终究是说的过去。
道理在拳头打击的范围内。
双方皆大欢喜。
一时间高延济挑战白虎堂堂主的消息就爆炸了,文书还未签下,大梁城上下都已经知道了。
刑名堂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裁决输赢,正好是一次性解决。
吴定北沉默思考,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高延济着实狂妄,连武师都不算就敢挑战大宗师。
表面上解决了困局,保住了王原的同时也让孙养天没有插手的机会。
五大门派都很讨厌,经常借机找麻烦,道貌岸然的嘴脸很讨厌。
但他不相信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想出来的法子,如此的有胆魄有心机。
一时间吴定北起了心思,若高延济背后无高人指点,吸纳进天道门,好好利用岂不是能压住内部蠢蠢欲动的势力。
他心道,只是可惜了此子不清白。
“拿文书来。”王原道。他书写一番,逼出手指血,摁下手印,“到你们了。”
吴定北默许,斜眼瞧着王原,心道也是没皮没脸的。
先前被一个宗师打败的传闻还未洗清,现在有来欺负无知孩童。
高延济左手接过文书,伸出右手,却发现真的咬破手指需要很大的勇气,一时间有些尴尬的问一旁武士,道:“大哥,借你的刀使一使。”
武士:“、、、、、”
童子功都没练成的少年挑战大宗师,如此豪情壮志的场面一句话就给他自己打消了。
王原更加尴尬,也觉得丢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养天也是差点吐血,好家伙这点疼都怕,那还打个毛啊。
他踏出一步二指一夹,血流了出去。而后自己也印上。
文书又递给韩枫,他犹豫片刻滴血留印。
王原整理一番情绪,高声道:“好,契约已成,三日之后我们四人比斗。到时我先与孙公子比斗,谁赢谁和两个小子打。”
孙养天露出一副深意的笑容。
这是验尸的老武官也出来了,道:“死者双眼带血手指乌黑,乃是生前内力翻涌所致。胸口一掌劲道极大,一击毙命。”
“行凶者全凭蛮力,看不出招数来。”
一时间堂上三个高手倒吸一口凉气。
万隆深虽是残疾,可毕竟是宗师,可见行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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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极为强劲。
韩枫死死盯着王原,他已认定凶手。
吴定北突感不安,看一眼王原,道:“既然比斗契约一定,三日之后再行定夺。”
高延济等人带着万隆深的尸体离开刑名堂,路过沿街行人纷纷停住脚步,对着三个不知死活的人指指点点。
却是一对武士拦住,守卫的抱拳道:“参见孙少爷,掌门已下令请孙少爷恭临闻道山。”
孙养天笑道:“且先替我告谢刘掌门,小子稍晚时候到。”
武士有些诧异的道:“孙少爷还有何事?”
孙养天摆摆手道:“就说我有事。”
武士迟疑片刻,留下几人自己回去禀报。
孙养天看着高延济好一会,盯得他直发毛,摇摇头道:“你真是好的胆子,竟然敢挑战白虎堂堂主。他可是正在气头上,不怕他起了杀心?”
高延济道:“我知道他起了杀心,但我赌他不会动杀手。”
孙养天哈哈大笑道:“聪明,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言罢在高延济肩膀上拍了三下。
又道:“走,先去驿社,看看天道门的待客之道。”
高延济眨眨眼,对韩枫道:“你是要回家吗?”
“先去埋葬我师傅。”
高延济点点头,道:“等我上柱香,还有三更天前来找我。”
然后在韩枫疑惑的眼神中离去。
一回家,高远桥正骂着街,又见高延济顿时软了脚,指着道:“你这混账小子,正是不知死活。”
“我不让你去招惹麻烦,你竟然去挑战王堂主。”
高延济道:“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那王原本身就是理亏,顶多是不轻不重的挨几下。我如不如此,怕是我们一家都无安宁之时。”
“况且即使输了,我也不丢人,反而是名气大增。”
高远桥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他怒道:“你是着了什么魔,胡说八道的。那王原也是个无耻之人,夜里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