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古捉摸不定,陈岚羞愤难耐。
好在两人光明正大,平行清白,在引起更难堪的误会以前,陈岚便给乔古解释了个明白。
原来,陈岚是想要请乔古与她一起讨论研究关于今日素问殿里秋灵医仙讲道的内容。
日间素问殿里,一众学子听道闻理,只有乔古一个人是毫无听课技巧硬扛着的。到了最后时刻,课钟一响,叶秋灵的身形才消失,乔古已经昏厥过去,不省人事,自然也就没听到叶秋灵留下的话。
十天以后,叶秋灵再次在素问殿上课讲道,又要抽三人起来发问。而这一次,回答不出来的,可就不是被训斥一顿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被踢出修课,不准再旁听叶秋灵讲道。
大能讲道,若不是在神农学堂这样的修行圣地,普通的修者在修真界里行走,那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只怕一个修者一生也就能碰上那么一回了。
即便是神农学堂的学子们,想要聆听大能仙音,那也是十载苦读才能轮到一回。
如今,陈岚她们这一届的医修居然在二年生的时候就能碰上秋灵医仙给大家上课讲道,这简直就是做梦的时候才能梦见的。
陈岚当然不想被叶秋灵踢出修课,可是她只凭借手里那一块记录残缺不齐的玉简,实在没有把握在这十天之内把叶秋灵讲过的内容消化完。
虽然说被抽问三人,还有这么多其他学子,也有可能抽不到自己,可是陈岚不敢赌。
她赌不起。
哪怕赌输的几率再低,只要输了的代价足够大,那就没有人敢去赌了。
陈岚在医修学子里当然也有相识的同学,只不过她第一时间想到要一起研究的人是乔古罢了。
秋灵医仙今天讲道的内容,是从乔古回答问题的那一番话中,顺着脉络一路往外延伸拓展的,这样的细节,一众学子之中还是有人能注意到的,至少陈岚有注意到。
陈岚邀请乔古,除了想要从乔古这里得到秋灵医仙讲道的后半部分段篇,将所有内容补全以外,还想着让乔古将所有内容的脉络都梳理一遍,那便可以帮助她钻研得更加透彻。
乔古面对陈岚的邀约,没有多想便欣然同意了,实在是无法拒绝,不想被秋灵医仙踢出修课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乔古不想丢了姜妍的颜面。
一想到自己如果被秋灵医仙踢出了修课,姜妍接踵而至的怒火……不敢想,不敢再想了。
可是,两人各自欢喜地开始了约会是一回事儿,真埋下头来,兢兢业业地讨论起秋灵医仙讲道的内容时,这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陈岚的洞府里。
陈岚平躺在炕上,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乔古站在茶桌旁,左手拿着陈岚记录讲道内容的副本玉简,右手拿着拓印了自己脑海中硬记下来的内容的玉简,灵识对照着比看,脸上的神色青一块、白一块的,同样是难看得很。
“啊啊啊,怎么办啊,快三分之一的内容完全空白,错漏的、简缺的句段加起来超过一半,这还怎么反刍复习啊?”陈岚垂头丧气,随手将两块玉简丢在炕上,颇有些心灰意冷。
乔古与陈岚的记录,各有特色,除了开篇的部分都足够完整,以及最后的内容都空白得可以,几乎没有怎么记下以外,其他的大片篇章,完全凸显出了他们两人如今在医道上天赋与造诣的不同。
乔古的记录,从脱离了自己的理解脉络以后,接下来的部分几乎全部都是单句。
左一句、右一句,也不知为啥,突然又冒出一句,没有前文承接,也没有后文对照。虽然稀稀落落地排布着,可是它奇就奇在每隔那么一处,一定会有至少一句内容记了下来,指明了这里是有一部分内容的。
而陈岚的记录则截然不同,她的记录离散的单句极少,多是一连串的并句,甚至有连段连段的小长篇。
可是,陈岚能够记录下来的内容,都是她已经学习积累过的、或者能够及时理解的内容。那些完全没有接触过、或者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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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的内容,陈岚在听到了以后也是愣住的,脑袋空空,根本就没办法记录下来。
艰难复杂的法术,晦涩深邃的典籍,陈岚也不是没有试过硬着头皮将它们啃下来过。
无论多么艰难晦涩,好歹也是全本的典籍,里面记载着完整的记录,总该是能让人看到进步与希望的——哪怕进步再小,累积得多了,希望也就大了。
然而,如今横亘在乔古、陈岚两人面前的,却是并不完整的记录。如果连题目都需要自己猜,那么寻找答案的行动将会变得非常没有意义。
陈岚萎靡不振,连从小被教导到大、时刻谨记的女儿家仪态都顾不上,原因也正在于此。
“还没有尽最大的努力,不可以现在就放弃。”乔古的心中其实也没有底气,暗自叹息不已,只是他天生剑骨,宁折不屈,越是困难的境况,便越是能激起他坚韧的意志:“
陈岚,你看一下,如果我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