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家莫不是被人下咒了,老子死的早,儿子死的更早,真是晦气。”
西装男在礼堂前对着李彦泽还有他同样死去的父亲夸夸其谈,没有一丝对亡故者的敬畏之心。
宁清站在门口侧耳听着,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
就在她打算冲上去给那男的一巴掌的时候,身旁冲出一男人。
猛地蹿到西装男面前,直接给了他一拳。
拉着西装男的衣领子,把人拖到了离礼堂较远的地方。
宁清认出了那个揍人的男人,是之前和李彦泽母亲一起在太平间的人。
根据张雅先前提过的关于李彦泽的事情,她猜测这个男人就是李彦泽母亲的二婚丈夫,也是李彦泽的继父。
宁清不知道李彦泽继父最后把西装男怎么了,只看到他沉默着重新回到礼堂,站在李彦泽母亲身边。
晚上,参加的葬礼的人都离开了,宁清没有马上走,而是留了下来想陪着张雅一晚。
但被张雅拒绝了。
“谢谢你宁清,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张雅送宁清到殡仪馆门口,“我向他保证过的,要好好生活下去。”
宁清回花店了,但她根本没心思吃饭和摆弄店里的花。
一个人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盯着床边的闹钟发呆。
岁柏先前把宁清送到医院后就回来了。
看到花店的灯亮着,他在门口徘徊片刻,但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他想,这个时候她肯定是希望一个人待着。
失眠了一整晚,宁清第二天早上去找张雅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看着张雅还算有人气的脸色,她松了口气。
葬礼的第二天,要把尸体送去火葬再埋入公墓。
李彦泽的母亲捧着黑漆漆的骨灰盒走在最前头,其他人静静地跟在后头。
宁清抬头望了眼天空,电视剧里一遇到葬礼必定有着灰蒙蒙的天空和淅淅沥沥的小雨。
但,今天不是。
春日里的天空,每一天都是湛蓝清澈。
一望无垠的蓝天,飘着几团白云,阳光下,风吹草动,花茎摇摆。
宁清看了眼跟在李彦泽母亲身后的张雅。
等到大家到目的地停下来的时候她走到张雅身边,“你看这天,他应该是开心的。”
听了宁清的话,张雅也学着她抬头望天。
她直视阳光,被光刺的睁不开眼。
看着看着,嘴角弯弯勾起,“嗯!他是开心的。”
摆脱了病魔的折磨,他在那边再次拥有健康的身体,一定很开心。
就像他原先没生病时那样,带着傻气,肆意奔跑着。
听到两人说话的李彦泽母亲捧着骨灰盒也微微抬头望天,手不停地轻抚着盒子。
葬礼在不久后结束,宁清给了张雅一个布袋子。
张雅打开后发现是一袋种子。
“这是昨天那些康乃馨的种子。”
这些是宁清昨晚从贾开书那边要过来的。
张雅懂了宁清的意思,拿着那些种子小心翼翼把它们埋进墓地旁的泥土里。
“谢谢。”
她回头对着宁清说道。
回去的路上宁清问张雅之后什么打算。
“李彦泽走之前偷偷背着我给我找了份工作,在市里,明天开始上班,所以我今晚就走了。”
张雅说这些的时候想到李彦泽都看不清东西了还在给自己找麻烦。
而且不知道他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预知到了自己走的时间,帮她把时间安排的如此紧凑。
想笑,但露出的是哭笑不得的扭曲的表情。
宁清以为她要哭出来,立马从裤兜里拿出餐巾纸准备给她。
但张雅忍住了,“他想让我好好工作,我就要好好工作,你说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没等宁清回复,她又自言自语。
“惯着吧,我也挺乐意的。”
宁清发现从离开医院太平间后,张雅就再也没流过泪,那次在太平间是自己见过她的最后一次哭。
回去见到岁柏后她问了岁柏原因。
岁柏心疼地望着她青色的眼底,“伤心并不需要一定用泪水表达,痛到极致的人是哭不出来的。”
他揉了揉宁清的脑袋,“快去休息吧。”
宁清走上楼,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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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雅×李彦泽】初遇小番外
工作日上午的银行很清闲,四个业务窗口只开了一个。
大厅空空荡荡,除了正在等待叫号的李彦泽外就只剩下一个颤颤巍巍往外掏存着的老大爷。
“大爷,你在这块地方签个名。”
开着的那个窗口传来声音,李彦泽抬头望去,因为绿植的遮挡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