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宁清家的第一天可乐大早上就抱着她那些拍摄器材跑的无影无踪。
宁清一大早就没看到她的身影,直到晚上打算关门了才看到可乐丧着一张脸地抱着她那些宝贝回来。
“你这是去哪儿了?”
宁清赶忙上前,她只有一只能够自由活动的手,只能帮忙拿一些小巧的零部件。
近距离看,她发现可乐已经不是比喻的灰头土脸,是真正的灰头土脸,小脸上沾着不知道从哪儿来了泥巴,都已经干裂了,一块一块的看上去像干涸的大地。
可乐的头发也没有逃过被泥土袭击的命运,一簇簇黏在一起,时不时还往下掉小土块。
这个样子,宁清除了想到可乐是去泥地里滚了一圈意外再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而事实也确实是宁清猜想的那样。
“我真的是太倒霉了!”可乐洗了个澡后不停地抱怨,“我只想去那个小山坡上坐一会儿,谁知道突然冒出一个傻子突然推了我一下,害得我滚到了旁边的泥坑里。”
可乐伸出手臂嗅了嗅,发现自己身上那股土腥味还在,忍不住有些泄气。
她都用了三遍沐浴露还擦了香喷喷的身体乳,都这样了还是没用!
宁清帮可乐细细擦拭着三角支架,听到她说的傻子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去了哪儿,怎么这么奇葩的人都能遇到?”
可乐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把泥坑的位置指给她看,“就是这儿,我看这儿的风景好就打算拍一段素材。”
宁清再三辨认,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这地方的位置怎么这么像是宁康家?
第二天,可乐攒了一晚上肚子的气,气势汹汹地想要再去找那个傻子报仇雪恨。
虽然她做不了什么,但是也让对方身上沾满泥巴还是可以的。
宁清不放心可乐一个人去,歇业半天打算陪着宁清一起。
两人沿着十字街朝东南方向走去,离开商业街道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二层楼的乡村小楼,走到小楼群的尽头,一眼望去全是田野。
继续走了一公里宁清才看到可乐描述的那个小山坡。
确实,山坡的草碧绿,映着后头的蓝天,就像是一幅生机盎然的春日图。
不过,宁清环顾四周终于确定这个地方确实是宁康家附近。
宁康一家并不住在镇上,而是在清溪镇附近的早稻村,现在两人站的位置就是早稻村的村口。
“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宁清转头一看就见宁康穿着灰色的长袖扛着一把锄头朝这边走来,身边还站在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还没等宁清说话,可乐从身后率先一步走上前指着站在宁康旁边的男人喊道,“他就是昨天推我进泥坑的傻子!”
被莫名巧妙地说是傻子,男人可忍不了自己那小暴脾气。
“你这人说什么呢!骂谁傻子呢!”
可乐气笑了,赶紧这人敢做不敢承认是吧,“骂你呢,你个傻子,就是个大傻叉!”
两人之间就跟有着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剑拔弩张的氛围看得宁清宁康姐弟俩目瞪口呆。
最后宁清被吵得耳朵疼,知道要是自己再不阻止,这两人很有可能将这小学鸡一样的吵架延续到下午。
“你俩,都给我闭嘴!”
宁清难得大声呵斥,紧绷着一张脸,揉了揉鼻尖,“安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
她在刚才想起来这个男的是谁了,宁康那个高中辍学,离家出走闯荡的亲哥宁健,也是自己的堂哥。
一边是堂哥,一边是好闺蜜,宁清谁都不偏袒。
二十多三十多的生理年龄,但心理年轻疑似只有个位数的两人外加一脸懵逼的宁康跟在宁清身后朝着宁康家走去。
路上宁健和可乐还不消停,也不出声,就暗自较着劲。
不过五分钟,四人坐在宁康家的院子里,宁清正襟危坐,“好了,说吧。”
宁康坐在宁清身边怯生生地问着,“哥,你和可乐姐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可乐冷哼一声,朝宁健白了一眼,“某些人敢做不敢当,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欺负女孩子。”
宁健独自一人在外闯荡多年,脾气要是好的话早就被欺负死了,他也阴阳怪气地说道:“总比有些泼妇上来就骂人的强。”
嘿!我这暴脾气!
可乐迅速站起,一拍大理石的桌子。
有点疼,但气势足了。
“我骂你不对吗,昨天要不是你莫名巧妙推我,我能掉到泥坑里?”
宁康看着火爆的可乐,小心翼翼低声询问着宁清,“姐,为什么我听不懂这两人说的啥?”
他是真的很疑惑,他哥回家才不到一个礼拜,怎么就和可乐姐有交际了?
宁清摇摇头,“听下去,我有预感,真相就在下一刻。”
果然,宁健细细思索了可乐说的话后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昨天那女的。”
“我推你还不是为了你好,要不是我推你,你现在早就被蛇咬了。”
宁健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做的明明是好事,怎么还被人找上门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