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宁清还很青涩,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笑得灿烂阳光。旁边站着张雅还有其他几个中学时的好友,大家一同望着镜头满满的青春的味道。
宁清看着这张照片,想起来那是在一次运动会上,那时候班里有同学带了照相机,大家都很好奇也觉得新鲜所以纷纷借着照相机拍了几张照。
宁清细细看着这张照片,既然是在运动会上拍的,被拍进去的人应当是很多的,很有可能就拍到岁柏也不一定。
但宁清都快把相片翻烂了也没有在里面找到岁柏,当时的相机像素并不高,所以除了中央的她和朋友外,其他人都很模糊,有些甚至连五官都看不清楚。
她微叹了一口气,仰头靠在床边。
算了算了,以前见过又怎么样,都过去这么久了,反正他们现在认识不久完了。
宁清扫去了心底那抹遗憾,刚下楼就看到了满脸泪痕双目无光的张雅。
张雅看到宁清后快步走到宁清对面,抱住宁清后将头靠在宁清的肩膀上。
“怎么了?”
两人中学的时候张雅只要不开心就会靠在宁清身上寻求安慰,如今她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宁清放柔语气,但张雅迟迟没有回答,不过整个人颤抖地越来越厉害,更咽声也忍不住越来越大声。
放肆的哭过后张雅终于将头抬了起来。
她看着宁清,想要说话但一股气更在喉咙里难受的要死,缓了好久她才将哭腔和更咽控制住,“抱歉,失态了。”
宁清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带着人往楼上走,“我俩是朋友,哪里有什么抱不抱歉的。”
给张雅倒了一杯温水后宁清陪着她坐在沙发上,两人谁都没先开口。
宁清当然不会主动询问,这是张雅的隐私,只有她自己想说就说才合适。
而张雅则是在心底酝酿。
“医生说他病的很严重,可能没有多少日子了。”
她呼出一口浊气,一直压抑住的哭腔在开口的瞬间直接爆发,“我不相信,他总是骗我,这次也肯定是在骗我。”
泪水从夺眶而出,“可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亲耳听到医生的话呢,为什么都不给我自欺欺人的机会。”
宁清被这个消息震愣了,她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张雅也红了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将张雅抱住轻拍着她的肩膀,“可能是医生误诊了,镇上的医院小,很有可能搞错了。”
张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已经听不见宁清说的话,整个人沉浸在悲伤和无助里只能在倚靠着的宁清怀里找到一丝温暖。
一个小时后宁清给哭睡了的张雅盖上被子,她看着张雅眼底连粉底都遮不住的青黑就知道对方这段时间一定是没睡过一个好觉。
“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宁清轻声在张雅耳畔边低喃,她心疼这个好伙伴,同样也担心对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宁清给张雅留了张纸条后捧着一束鲜红的康乃馨出了门。
她走进宠物店找到岁柏,想让对方帮忙看一下店。
岁柏之前在院子里听到了张雅的哭的动静,看着宁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后点点头答应帮宁清看店。
离开店的宁清捧着花朝着镇上的医院走去。
在之前张雅的话中她知道了张雅的前男友叫李彦泽,知道了名字想要找到他就很容易了。
在护士的带领下她走进了李彦泽的病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了张雅为何会说出那句她连想要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的话。
病房是两人间,不过现在就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此时躺在病床上,青灰着一张脸,瘦削得只剩下皮包骨。
李彦泽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还以为是张雅回来了,但看到宁清的时候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不过还是礼貌地问道:“你是?”
李彦泽的声音很轻,轻到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宁清深呼吸,走上前将花束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我叫宁清。”
李彦泽显然是听过宁清的名字,扯着嘴角笑了笑,“雅雅的中学好朋友,雅雅呢?”
宁清看着李彦泽的表情,意识到对方好像还不知道张雅已经知道了他的病情,“她在我家,玩得有点累睡着了,托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花。”
李彦泽缓缓放下嘴角看着宁清,随后他再次笑着说道:“我听雅雅说了你开了一家花店,谢谢你的花,很好看。”
宁清摇摇头,“你和雅雅喜欢就好,以后常来光顾我给你们打骨折价。”
听到宁清口中的以后李彦泽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疼痛,但他还是强撑着悲伤点头,“好啊。”
“你是因为病了才和雅雅分手的吗?”
宁清轻声问道,她能看出李彦泽非常爱张雅,两个人既然都彼此爱着对方,那为什么还会分手呢。
李彦泽没有直接回答宁清,他向宁清讲述了自己和张雅之间的相识相知。
病房内很安静,只剩下李彦泽轻轻的低喃。
他和张雅的相遇很平常,就在一个稀疏平常的晴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