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西疆都已经不打了,如果真的开战,背后的大魏不是就捞好处了么?”
云姒心中转着一个念头。
霍影身负重伤,还不能骑马。
“我带着暗卫抄小路过去,西疆的人不会为难我,到了大周的疆土,大周的士兵,更不会为难我。”
她拿出当初从霍临烨那里得到的令牌。
这时再往身上摸,却发现少了东西。
“怎么了?”
霍影是没想到,颠簸辗转这么久,这些牌子,云姒是一个都没有落下,全被她好好带在身上。
云姒转头去看来时的路,巡了一圈什么都没看见:“那夜去天香楼,绣帕上绣了我跟九爷,被李善慈撕了,我自己将我那一半捡回来重新绣好。包裹着玄铁令,如今,令牌在,那帕子不知上哪去了。”
无妨,反正还有机会再得一块。
云姒不在意地交代了一句,转身就叫上了段一几人,纵马去了。
大魏就好像是一根搅屎棍,在几个国家之间挑拨教唆起战争,自己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无耻!
尘沙飞扬的战场,耶律齐才到了战前,战争早就开始了!
“怎么回事!”
“首领,不是你叫人来说开战的吗!”
耶律齐为之一振。
朝着最远处看去。
领将的,是难得见到的霍慎之。
那一身的血腥杀戮戾气,战马嘶鸣之间,就将他们的人踩死在蹄下。
鲜血滚滚,火光冲天。
箭矢如流星,几乎百发百中,朝着他们的人射杀逼近!
杀吼之声,声声震天,作战阵法,变幻无穷,令人不寒而栗。
“退兵!”
耶律齐来晚了!
他这才想起,在路上遇见了大魏的使者,分明是拖延时间,派了细作来搅和战事!
“狡猾的大魏人!”
耶律齐咬牙:“退兵!”
“吩咐下去,马上退兵,高挂免战牌!”
可是开始了,就不是这么容易结束的了。
霍慎之兵力所到之处,火光滚滚,寸草难生,恐怖无比!
“报,首领!我们人退一步,大周的人进十步!免战牌,丝毫无用!”
耶律齐看着几乎是上去赴死的将士,猛然想起霍慎之的作战传闻——
不以攻城夺地为唯一目标,善于野战进攻,战必全歼。对敌人穷追猛打,什么穷寇莫追,根本不存在,都得死。
精确进行战前料算,能未战即可知胜败。
——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注释:出自《战国策》】
如杀神临世!
局势,已经不是他们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了。
“西洲云承祖那边,开始对大魏进攻,看样子,歼灭了西疆,霍九爷的军队,就会去跟西洲回合,进军大魏!”
耶律齐脸色惨白起来。
是他来得不及时,害了这么多无辜族人的性命!
如今,要么硬着头皮打,结局可能是,这天底下,再无西疆人。
要么,是抛开脸面生死,去求和……
“用神女的名义去吧!神女救了我们西疆,万一,这次也能呢?”走投无路时,人的行为总是会依赖信仰。
霍慎之铁骑所到,尸横遍野。
巨阙剑身,一遍遍被鲜血洗涤。泛着寒光的铠甲,凝固起血痕。
恐怖如斯。
“九王爷,止战!”
遥遥的,有声音传来。
耶律齐以先锋小队开道,还没有到霍慎之跟前,先锋队就已经在他的虎狼铁师下倒下一半。
“止战!”
耶律齐抛下军将尊严,拿出怀中的一块帕子,上面绣着……
他眼中划过一丝不舍,狠了狠心,用它将免战牌系在银枪前,高举,纵马朝着霍慎之而来。
霍慎之面色冷峻,半边脸颊染血。
抬手接过万铮递过来的弓箭,搭弓挽箭,对准耶律齐。
耶律齐在此刻,扬起手中的免战牌:“恳请九爷止战,莫要被大魏奸人所陷害!”
阴暗的天光之下,耶律齐手中的东西,刺眼无比。
那是……
“九爷,怎么了?”万铮第一次见霍慎之箭在弦上还能停。
说话间,他们脚下,尸体成堆。
“阿姒!”
霍慎之眼底闪过浓浓寒意,扔下长剑,纵马便要生擒耶律齐。
耶律齐没有一丁点挣扎,当其重无比的巨阙架在脖子上时,他将免战牌送到霍慎之眼前。
“耶律齐恳请九爷止战,我西疆百姓,何其无辜!”
他的话才说完,免战牌上的绢帕,就到了霍慎之手中。
是云姒的,他不识那些女儿家的东西,但是这块绢帕,是那夜他们同游时让人绣的。
被撕掉的另一半,是他。
“是神女的帕子,她是九爷特意派给我们,助我们免除灾厄,也应她,我们的病疫已经开始平复,还找到了新的水源。族人,生存有望。我答应了神女,不再起战火,这次的战乱,是大魏细作挑唆!”
巨阙回鞘,霍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