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只有一双眼睛不像普通人物,滴溜溜转显得灵活又有心计,见屋里只有苏青蝶一个女孩儿,和那个背着自己的宁轩朗,居然一把将苏青蝶推倒在地,硬生生往屋子里冲。
正巧苏青雪和司越泽一起过来了。
他俩并肩而行,原本是有说有笑,突然看到院子门口有一个白头发老头,衣衫褴褛,戴了一顶破毡帽,鬼鬼祟祟地贴着墙偷听,心中就生了疑惑。
司越泽毕竟不是住在苏家村,苏青雪一看这老人就知道,他不是村子里的人。
她快步走上前去,问他:“老人家,你在这里做什么?”
司越泽问:“不是你的长辈吗?”
整个村子都姓苏,按理来说村里的老人家每一个都是苏青雪的长辈。
苏青雪摇头说:“我没见过他。”
老汉年事已高,见他们起了疑心,竟也不回答,踉踉跄跄完往外走,苏青雪也没法拦阻。
院子里有年轻女孩儿哭嚷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连忙往屋子里冲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嘴里说着:“你是不是在欺负年轻女孩儿,像你这样的人就得被抓进官府去审审。”
说着就往宁轩朗身边冲,司越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问:“这位兄台,随便冲进别人的家里,你的行为也该被官府审一审吧?”
那年轻男人回头一看,顿时愣住,说:“哼,我不过是来帮这小丫头出头,瞧瞧她都被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司越泽微微松了手说:“是么,兄台还真是好心肠。”
苏青雪睁着肿胀的眼睛喊起来:“他好什么啊,他欺负我!”
说着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
年轻男人嘟囔:“就当我是个多管闲事吧,我走还不成吗?”
说着往外走去。
苏青雪并没有拦阻他,只是追在他身后看了两眼,见那老汉看来腿脚很不灵便,现在已经冲进树林子了。
而这个年轻男人则朝着另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过不了一会儿,还听到马匹嘶鸣的声音。
苏青雪转身对司越泽说:“我觉得这两个人是两拨人,他们应该都是冲着宁轩朗来的。”
苏青蝶已经被吓坏了,哭着说:“什么,冲着谁来的?跟我没关系,不要打我……”
宁轩朗被她的声音吵得脑袋疼,挠着头往回走,说:“我现在真是个香饽饽,谁都是冲着我来的。”
司越泽无奈摇头,说:“宁兄,事情还没弄明白,但是咱们稍安勿躁。”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们不敢再把宁轩朗放在苏二柱家,既然有两拨人都上门了,自然是起码有两拨人对司越泽的远房亲戚产生了怀疑。
在继续留下来,恐怕对苏二柱甚至苏家村都很不利。
好在司家在后山上有一个别墅,他干脆带着宁轩朗往山上走。
山上幽静,视野开阔,但是苏青雪却有一点担心,若是真的官府来人,直接封山的话,再怎么视野开阔也没用。
司越泽却不急不徐说:“我觉得这两拨人里,没有一波是朝廷的人。”
若真是朝廷的暗卫出来寻人,他们一旦查到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大肆搜寻,把附近的一片地方闹的不得安宁。
根本不会派人小心翼翼地查。
宁轩朗事到临头整个人镇定下来,说:“我本来就该和我爹娘一起关进天牢,等着秋后问斩,可是逃出来过了一段时间自由日子,已经是非常划算了。
我宁某人不亏!
若是来抓我,我就拼了这条命和他们打到底!”
司越泽皱眉说:“宁兄,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用不着先就这么悲观。”
山居别墅布置雅致,住着非常舒服,苏青雪很擅长做吃的,这一两天紧着别墅里有的材料做好吃的。
宁轩朗只觉得一个菜比一个菜好吃,吃得是满嘴流油。
举起大拇指说:“这要是断头台前最后一顿饭,那才叫绝了。”
苏青雪一怒踹了他左腿一脚,说:“瞎说什么?”
宁轩朗笑嘻嘻说:“哎呀哎呀,我的腿又被你踹断了,伤还没好。”
苏青雪翻了一个完整的白眼,说:“我难道能忘了你伤的是右脚吗?”
司越泽见他们俩每天打来闹去,心情其实不甚痛快,他觉得苏青雪对待自己并没有苏青雪对宁轩朗这样自然活泼,苏青雪看出他一瞬间脸色的阴郁,忙跟着他追了出去。
晚上起了风,山上树林茂密,林涛掠过,他坐在一方白石上,说:“我没事。”
苏青雪也坐在白石边上,挨着他,轻声说:“你知道我的心思。”
说完这话,脸上已经红了。
司越泽惊喜地抬头,苏青雪又竭力克制自己的羞涩,大声说:“难道你会嫉妒我踹宁轩朗的那一脚吗,我舍不得踹你。”
小小的嫉妒算是怡情的,但是太过嫉妒会伤害彼此的情感。
司越泽突然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说:“我知道了。如果你觉得需要,也可以狠狠的踹我。”
苏青雪扑哧一笑。
任学广找人打探消息,这两天总算是把消息传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