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学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忍不住说:“荒唐!”
“镇上有位黄财主,前两天才续娶了妻子,他已经七十多了,续娶的是不到三十的年轻寡妇。您现在才不到五十岁,重新娶一房妻子也很正常,谈什么荒唐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说到这里,任学广又顿住了。
司越泽一笑,说:“是了,这是您自己的事情,您不想娶妻,我自然尊重您的选择,毕竟是您自己的日子要过,希望您开心舒服。我也是一样啊,任叔叔。”
任学广终于长叹说:“随你吧。”
司越泽一笑,说:“希望您也不要和苏青雪治气了,她不过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小姑娘,您和她闹起来多么难看!”
这话是暗指任学广以大欺小,一个大男人去欺负一个小姑娘,任学广是很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从不屑于和妇孺计较,听到这里,他叹气说:“行,我也不想管她。咱们还有正事要计较。”
“正是如此,任叔叔,咱们有限的精力应该花在就要到来的正事儿上啊!”
司越泽目光深沉清冷,语气深沉地说,任学广重重点了一点头。
没过几日,县城里突然派了人下来,在附近好几个村口都张贴了告示,生怕村民们看不懂,还特意派人站在村口,看到人就念一遍。
这一念,村民们全都炸了锅。
只因为这告示榜文里就写了两件事:
第一,每亩地要增加一成的税赋。
第二,朝廷有事,要征兵。
一开始苏青雪还不太懂,为啥不愿意去当兵呢。当年做医生的时候,她可负责过征兵体检,要去当兵的小伙子各个别提多光荣了。
若是体检出了一点问题不合格,顿时就慌了,无论如何都想去当兵呢。
而村里的人却都不愿意当兵。
还是苏澈解释了:“当兵苦啊,头一个,朝廷下发的军饷总是被克扣,三五个月能发一回算不错了。再说,家家户户都靠着男人下地种田干活,人都去当兵了,家里媳妇老子娘谁来看顾?第三,上战场就有风险,若是伤了死了,你也知道你刘大娘,她几个儿子全都死了,天天以泪洗面,几十年来身子骨都拖垮了。”
苏青雪听苏澈解释,顿时慌了起来,问:“爹,你不需要去当兵吧?”
苏澈摇头说:“征兵历来不会征走家里只剩独一个男人的家庭。”
苏青雪一想,苏澈的爹娘和兄长都过世了,家里也没有儿子,可不就只有他一个顶梁柱了吗?
这样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的男人,正常的朝廷也是不会征走的。
她缓缓松下一口气。
可是村子里顿时不太平了。
头一个,这税收实在涨的太高,每亩地涨了两成的税,苏家村本来田地收成就很一般,这样一征税,等于把全家人的口粮都给征收走了。
来年大家伙吃什么喝什么?
难道勒紧裤腰带吃土?还是说吃西北风去啊?
衙门派的人在时,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等人一走,都聚在打谷场上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气得有几个男人摔东西骂娘的。
苏青蝶已经听到村里人的议论,立刻心里咯噔一下。
苏澈只有二亩地,本来家里也不指望全靠这地吃饭,过去是靠苏澈打猎,现在是苏青雪种的药材很赚钱,已经攒了一小笔财富。
可苏青碟不一样啊,她手头有五亩地,过去这田地里的收成,都是苏澈和陈巧荷在忙活,最后苏青蝶什么也不用给,卖粮食剩下的钱全给苏青蝶自己花。
可上次村里有人议论苏青蝶的田地收成都被苏澈和陈巧荷拿着,闹得沸沸扬扬后,陈巧荷就悄悄把地契啥的都还给苏青蝶,还告诉她,这个忙叔叔和叔娘能帮肯定继续帮,但是她今后才是这田地的主人,凡事需要她自个儿操心起来。
她现在顿时犯愁了。
苏青雪见爹娘也为新增加的赋税着急,便劝解说:“增加的这些钱我来想办法。”
苏澈说:“还是药材那事儿吗?”
“是啊,上回那药材被苏文学祸害了,我没来得及继续种,现在大可以继续种起来。我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不论荒年丰年,要生病的人始终是会生病的。这药材的销路根本不用愁的。”
苏青雪肯定地说。
“那这回种药材,我们和你一起,咱们轮班去看着,千万不能再有事儿了。”苏澈点头说。
陈巧荷也觉得这法子不错。
苏青蝶却是满口苦水,他们一家人全去忙活药材了,那她咋办?
现在赋税一增加,种田真不挣钱,转租出去就更难了。
若是雇人回来种田,按照税率来算,说不定年底她还要倒亏钱。
她心里犯愁,满脑子都是挣钱的想法,偏巧邻居告诉她一个事儿,隔壁村的刘翠红要赶着成亲,可嫁妆还没准备好。
苏青蝶好奇问:“那就慢慢装备着,急着成亲干嘛?”
邻居嫂子告诉她,原来那刘翠红未婚夫的娘,也就是她婆婆突然死了,按照规矩,要么得守孝三年,等孝期过了成亲。可刘翠红今年十七岁了,大姑娘了。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