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蝶这话太尖锐了,她刚说出口,就自悔失言,好在声音很小,苏父苏母都没听清楚。
苏青雪却听得清清楚楚,她蹭一下站起来,一双眼锐利地盯着苏青蝶,冷声说:“你说什么?”
苏青蝶做贼心虚,也大声嚷嚷起来:“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你那点破草能换这么多银子,你把咱们都当傻子哄骗呢!”
苏青雪气得发抖,她给家里挣了这么多银子,不过是希望年过得开心一些,大家吃得饱穿得暖,她自认为对苏青蝶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没亏待她。
“你爱信不信,爹爹和娘信我就行了,我也不求你信!”说着双眼望向苏父苏母。
苏澈和陈巧荷都头疼的很,这姐妹俩又掐上了。
“青蝶……”陈巧荷刚想劝解,苏青雪就冷声说:”我挣的钱你要是觉得来路不明,大可以不花!没人会逼你用!”
苏青蝶气得嘴唇发抖:“你凭什么让我不花,我不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吗?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我都是为了你好,生怕你行差踏错,给苏家人蒙羞!”
苏青雪怒极反笑:“成啊,我为苏家人蒙羞,你是苏家人的瑰宝,你是不是转个身就想出去和村里人胡说八道,说我在镇子上做了什么不轨的行为,给家里捞了不少钱?你尽管去说,我自个儿的话也放在这里了,我挣得钱是我的,爹娘可以花,大黑可以花,只有你苏青蝶,别指望再用我的一个子儿!”
说着,又盯着父母说:“她过年要啥子胭脂水粉,头上戴的发钗珠串,新衣裳新鞋子,都让她清清白白的苏青蝶自个儿弄去,反正她爹留给她五亩地,咱们整个苏家村,没有一家一户是一个女孩子自个儿手里有五亩田,且不拿出去让别人种,就爹娘你们俩帮她忙活了十年。这十年里,她有感激过你们勤扒苦做吗?没有!她有感激过你们吗?更加没有,她心里不知道多恨我们,觉得咱家占了她一个孤女多大便宜呢!”
苏澈见她说的越来越离谱,苏青蝶终于忍不住泪珠儿滚滚落下,俯在桌上痛哭起来,忙喝斥苏青雪:“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这丫头是疯了吗?别说了!”
陈巧荷其实细琢磨觉得自个儿闺女说的没错,可苏青蝶毕竟是他们俩亲手带大的,哪怕苏青蝶不领情,他们夫妻俩对她总是有感情的,也过去安慰她说:“姐妹俩吵嘴拌嘴是常有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等会儿我好好骂你妹妹。”
家里闹得不可开交,门口突然传来声音:“请问是苏青雪苏姑娘的家吗?”
苏青雪被苏青蝶气得脑门子上青筋直绽,一摔门帘子走出去,却看到门外站这的,居然是樊林。
她忙吸了一口气,把火气压下去,笑盈盈说:“是,我在呢。”
樊林冲她一拱手,说:“快过年了,我过阵子家里也有事,故而过来拜个早年!”
苏青雪忙说:“您太客气了,外头冷,快请进!”
听到有外客来访,又是苏青雪的熟人,苏青蝶恨的咬紧牙关,擦干眼泪躲进屋里避一避,她可不像苏青雪那样不要脸,她自个儿珍重芳姿,不能轻易叫男人白看了去,将来有她飞黄腾达的一天,今天受到的羞辱,一定要苏青雪十倍偿还!
苏澈见进门来的是个满脸笑容,身材敦实的中年富商,一身锦袍,腰间垂着玉佩,手指头上戴了只巨大碧绿的玉扳指,知道应该是镇上的药材商,忙招呼他坐下,陈巧荷去厨房著热水泡茶。
樊林身后两个小厮抱着许多礼物进来,整匹的绢缎、各色干果食材,苏澈忙说:“干嘛送这么多礼物,这,这太客气了。”
苏青雪也说:“是啊,您给我结算的药材费用都太高了,还送这么多礼,我们怎么能收呢,您带回去吧。”
樊林摆摆手说:“这怎么成。你的药材品质确实很好,我才会付高价,我毕竟是个商人,哈哈,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
苏青雪也一笑,说:“您别过谦了,您是个大好人。”
樊林哈哈笑起来。
陈巧荷把茶水沏好,又用碟子端了四碟子糕点出来,都是苏青雪抽空做的,说是马上过年了,做一些好吃的,自家可以吃,刘大娘和苏木匠家也都可以送一些过去。
樊林见四个点心都不过一指长,做得精致美观,便尝了一块,顿时惊的点点头说:“好吃,不太甜,也不腻。”
“都是青雪做的。您喜欢的话给您带点回去吃。”陈巧荷大方地说。
樊林是个成熟理智的中年男人,平素很少贪嘴,可这四样点心,荷花酥、橘红糕、甜芋泥和银丝卷都做得精致好吃,味道拿捏极到位,绝不像他平时吃的那些零嘴,油腻,甜得发苦。不适合男人的口味。
他一边说话,一边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话还没说完,那糕点都吃得干干净净。
等最后一块橘红糕塞进了嘴里,他看着盘子碟子都空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头,苏青雪捂嘴一笑,说:“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樊林恋恋不舍地点点头。
原来他这趟来是因为店里需要一批贵重的药材,这些药材太难得,想问问苏青雪有没有办法。
苏青雪把单子收下,郑重说:“我不敢保证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