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吃得香甜。
她身子越发健壮了,过去克化不动腥膻肉食,但现在吃得满嘴流油。
苏青雪见刘大娘吃得干干净净,又帮她把灶台收拾好了,这才要走,刘大娘忍不住说:“孩子,你这样照顾我,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赶明儿我把腌东西的这手活儿交给你,我丈夫孩子在的时候,都可爱吃我腌的黄瓜了。”说着,又擦了擦眼睛。
苏青雪知道老人家触动情绪,最容易伤肺,忙说:“那就太好了,我很爱吃这些。”
她走了出去,在门口停了一下,眼睛似看非看地瞥了身后的枣树一眼,说:“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橙七这才现身。
他挠挠头:“苏姑娘啥时候发现我的?”
苏青雪摇摇头:“你一来我就听到了。”又瞥了他一眼,说:“下次要跟着人,就不要戴味道那么重的香囊。”
原来橙七腰间佩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香囊,正是司家夏天给所有人都会发的驱蚊香囊。
村子里无论男女,都没有司家人讲究。
在司家给司越泽治病的时候,橙七时时盯梢自己,现在她离开司家了,他还跑来盯梢自己,难道盯梢也能上瘾不成?
橙七咧嘴一笑:“没想到苏姑娘能闻香识男人啊。”
苏青雪懒得理他,自顾自朝前走。
橙七暗暗叫苦,忙笑着追上去。
“苏姑娘!”
苏青雪却不想看他,因为一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起那个白皙清瘦的身影,那清俊的脸上一双深黑不见底的双眼,还有脆弱但好看的修长双手。
这会儿如果有微博,把那双手拍上网,肯定会有一堆人喊:啊我死了。
橙七一段时间不见苏青雪,只觉得这小姑娘仿佛比上次看到时更加好看了。
撑着伞的身影纤长窈窕,阴沉沉的雨天,她握着伞把的手比玉还白,似乎长开了一些,五官虽算不上出众的美丽,但是纤细精致,清雅妩媚,真不像是山乡长大的村姑。
难怪少爷对她念念不忘的。
不过少爷那人很是嘴硬,一个字都没说过。
最近他能拄着拐杖到院子里走上两步了,便望着碧青的天怔怔发呆。
看着少爷一身竹纹青衣,修长如玉的模样,任学广也露出欣慰神色。
他虽然没请到京城的李神医,也没找到北海的司徒神医,还是花费重金从省城请了一位有名的大夫回来。
那位大夫给司越泽诊脉看病后,又问了过去的病症,啧啧称奇,说少爷脉象平稳,过去的寒郁病根已经拔除,再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可望完全恢复康健。
原来苏丫头有点真本事,这下子,力主把苏青雪赶出去的任学广,也有些挂不住面子,过意不去。
司越泽对橙七说:“苏姑娘救了我一命,我却没有报答她,想来心里很是愧疚。你把这些东西送去给她,当成谢礼罢。”
账房送了一袋精米一袋精面,还有三匹上好的绢布。
对乡下人来说,是极丰厚的物品了。
但对救命恩人来说,似乎犹有不足。
“要不要再送点东西过去?”会不会太少了?橙七满脸疑惑。
矜贵清俊的少年从容一笑:“谢礼难道只能送一次吗?”
橙七应了一声就走,得嘞,少爷看来隔三差五就想派自己送东西去。
橙七方才把东西都堆在苏家小院的树底下,跟着过来,也是为了完成少爷的使命,他敢用一个月的月钱打赌,少爷肯定想详细了解苏青雪最近的生活。
苏青雪走回家,见苏父苏母和苏青蝶都蹲在院子里,苏青蝶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已经把布匹外面裹着的厚纸剪开,三匹布的花色都非常好看。
一个是绛紫色团花图案的布匹,很适合苏澈的年纪。
一个是孔雀蓝带折枝牡丹花图案的,颜色沉稳,牡丹花雍容华贵,陈巧荷做了衣裳肯定好看。
还有一匹布是淡淡的粉色,宛如清晨霞光,上面是娇艳的折枝海棠。
苏青蝶很兴奋:“这匹粉色的缎子真好看!”该不会是村子里倾慕自己美貌的后生,偷偷扔进来的吧?
苏母忧心忡忡:“谁掉了这样贵重的东西,该多着急啊。”
其是谁会把东西掉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呢?
橙七刚要说话,苏青雪堵住他的口,抢先说:“这是我这位朋友送的。”她不想再提到司家,省的再起风波。
说着回头,小声对橙七说:“不准提司字。”
朋友?
苏父苏木对视一眼,看橙七的眼神不一般了。
这少年人十七八年纪,浓眉大眼很精神。
“那就请你朋友快进屋坐,坐坐吧。”
“是啊,乡下人家,尽管来玩,拿什么礼物啊。”陈巧荷嗔怪。
橙七艰难说了半天,苏父苏母才把东西收下。
苏青雪跟着父母进屋,见橙七还呆呆站在院子里,问:“不进来吗?我打算做手切面,你吃吗?”
橙七的肚子又咕嘟一声,赶紧跑了进去。
刚才那位大娘吃的兔子肉,那个香啊,真把他肚子的馋虫勾出来了。
苏青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