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长公主悠悠转醒,企盼的看着长宁驸马,驸马摇摇头,长宁长公主偏过头眼泪顿时就下来了,驸马紧紧握着长宁长公主的手,更咽着说,“我过几日……会去把贤儿带回来。”
“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当初若是留他在京城多好,做个富贵闲人便是……”长宁长公主挣扎着要起来,“乘昀,都是我的错。”
驸马连忙扶着长宁长公主起身,把她拦在怀里,“不是你的错,长宁,他当初去了北疆,你我都做好了准备会有这一天的。”
“可是他才二十七啊!”长宁长公主靠在驸马的怀里,紧紧揪着驸马的衣裳,“乘昀,为什么啊,为什么是贤儿啊……”长宁长公主的眼泪不住的流,浸湿了驸马的衣裳。
“咱们得好好儿的……”驸马低沉着声音,“长宁,你要好好儿的。”
长宁长公主咬着余乘昀的肩膀硬生生把哭声憋了回去。
过了许久长宁长公主才说,“乘昀……”
余乘昀紧紧抱着长宁长公主,“我在……”
“我想回家去……”
“好,我们回家。”
余乘昀把长宁长公主放在床上靠着,“我去安排,你先好好休息着。”
长宁长公主点头,等到余乘昀出去了,长宁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意跟一旁的嬷嬷说,“替我更衣吧。”
嬷嬷低声应是。
余乘昀回来就看见长宁长公主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榻上,余乘昀过去扶起长宁长公主,“走吧。”长宁长公主应了一声。
“嬷嬷你去慈宁宫告知母后一声,就说小尧儿起了热,我得赶回去照料,就不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了。贤儿的事情不要告诉母后。”嬷嬷应了一声便往慈宁宫去了。
余乘昀扶着长宁长公主上了轿子,两个人很快就回了长公主府。
余贤的妻子是个张姓小文官的女儿,性子是极温和的,这么多年余贤常年在边关,甚少回京,她一个人教养孩子孝敬父母很是尽心。
长宁长公主都不知如何跟她说这个事情,驸马扶着长公主坐下,“这事儿还是要跟贤儿媳妇说,总不能一直瞒着。”
“贤儿除夕就出事了,北疆一直瞒着没说,到今天皇上才知道,北疆那边一定是一团乱了,贤儿的事,咱们……”
长宁长公主知道驸马的意思,隔了这么久余贤战死的消息才传回来,北疆指不定已经成了什么样了,太后的身子又不好,若是因为余贤的事情再让太后出个好歹,那京城怕是要乱了。
“嗯,贤儿的事情先瞒着太后,把贤儿媳妇叫来吧,这事儿还是得告诉她。你过几日要去北疆,跟皇上说一声让文羿随行,文羿毕竟先前在北疆。”长宁长公主慢慢的说着,驸马点头,嬷嬷去寻少夫人了。
“我都知道,这些日子家里都要靠你了,你千万照顾好自己。”驸马紧紧握着长宁长公主的手,长宁长公主点头。
不一会儿余少夫人就来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跟长宁长公主和驸马问安,一抬头见长宁长公主似乎是哭过的样子,便担心的问怎么了,可是长宁长公主和驸马一直不出声,少夫人也有些不安。
“母亲,是出什么事了吗?”张氏心里似乎有了些想法,但是不敢再问。
长宁长公主看了看她,“贤儿,没了。”
张氏顿时身子就软了,要不是身后的丫鬟扶着,这会儿已经摔到地上了。
“母亲,怎么会呢……”张氏即便早就做好了余贤可能战死沙场的准备,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春节前还来信说过段时间就回来一趟的,怎么可能呢……”
驸马把接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张氏已经站不住了,被丫鬟们扶着坐到椅子上,“母亲,我……”
“过几日乘昀就要去把贤儿接回来了。这个事儿先不能声张。”
张氏点头,“我知道了,母亲,我先回去了。”
长宁长公主也知道这个时候她要自己一个人待着消化一下这个消息,便让身边的嬷嬷送她回去。
张氏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在屋里玩得开心的余思源和余思尧不知该怎么开口跟孩子们说。
余思源看到自己母亲进来,便把手里的绣球递给一旁照料余思尧的乳母,他便到张氏身边去了。
“母亲,怎么了?”
张氏勉强的笑笑,搂过余思源,“源哥儿,你父亲,走了。”
余思源这个年纪,该懂的都懂了,他自然听懂了自己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尽管不常能见到余贤,但是余贤经常送家书回来,以前是张氏给余贤回信,后来余思源读书识字了,都是余思源给余贤回信,父子俩不常见面,但是感情极好,余思源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保家卫国。
余思源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趴在张氏怀里哭,“母亲,儿子没有父亲了。”
……
这一晚长宁长公主府灯火通明,无人入睡。
第二日长宁长公主和张氏为着余贤的葬礼开始准备了,余乘昀把顾文羿找了出来,昨天顾老爷回家的时候就把事情跟顾大爷顾二爷和顾文羿说了这事儿。
所以顾文羿知道长宁驸马肯定要来找自己,他顺便把李辞暮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