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念不禁失笑：“你不是一直很厉害吗？还需要我说？”
她的心情有点恢复。
已经跟以前一样，可以跟顾行止说点这样调侃的话了。
她答应过自己，也答应过顾行止，要努力好起来。
既然承诺了，她就要努力。哪怕真的很难。
顾行止将她细微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
他知道，她在努力。
有些刻骨铭心的痛，不必宣之于口，只要用心的人都能看出来。
伤痛不能总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会放大它的存在，只有把它藏起来，忽略它，如此，它才不会总是出来作怪。
顾行止深谙这个道理。
所以他现在也绝口不提。
“我当然知道自己厉害，但从老婆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不一样的感觉。”
陆心念之前就感觉顾行止越来越粘人。
到如今都见怪不怪了。
在外面，他是杀伐果断，站在金字塔顶端，无所不能的男人。
回到她面前，他的温柔，细心，粘人都展露无余。
这样的反差，让陆心念觉得还挺可爱的。
长途飞行对陆心念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前几年，她都是世界各地到处跑，每年的暑假寒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的。
与以往不一样的是，之前她大多是一个人的旅行。
这次有爱人陪伴，虽然心情沉重，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吃完东西，陆心念拿起飞机上的杂志看了看，就开始犯困。
“睡一觉吧？说不定醒来，就准备落地了。”
“嗯。”陆心念点点头。
“我抱着你睡。”顾行止主动说道。
飞机上原本就睡得不安稳。再加上陆心念有心事，在家都是靠安神香，靠他哄着才行。
现在这样的环境，他肯定要好好护着。
陆心念知道他担心自己，所以也没有拒绝：“好。”
顾行止倒是没有什么睡意，抱着陆心念，感觉心满意足。
担忧比以前少了一点。
但他知道，他们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去祭拜奶奶？
还有那个害死奶奶的罪魁祸首，幕后主使，都还没有找出来。
裴昭然背后那个神秘的组织。
他以前的那几个仇家，还剩下两三个。
顾行止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发现不能认真想，一想感觉都是敌人。
不管没关系，来多少，扫平多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不会为这种事情忧愁太多。
陆心念枕在顾行止怀里睡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就莫名感觉很踏实。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稍微少受一点噩梦的困扰。
这一觉竟然睡了挺长时间，等她醒了以后，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落地了。
顾行止一直抱着她，姿势都没变过。
陆心念起来以后才发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过意不去。
“你身子麻了没有？干嘛不起来，让我自己睡？”陆心念握着他的手，声音有些懊恼。
顾行止却不以为然的笑笑：“没关系，我没事，舍不得放开你，抱着其实很舒服。”
“不抱我会觉得不习惯。”
其实这段时间，陆心念一直是要他抱着睡，才稍微安稳一点。
如果他刚才把她放着自己睡，她很快就自己醒过来了。
“那你身上痛不痛，我待会儿给你揉揉？”说着，她已经往顾行止的身上摸去。
顾行止眸光变得晦暗不明。
及时把她的手抓住，握在手里。
“嗯？怎么了？”陆心念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让她摸呢？
“心念，我没关系的，我一会儿就好，你这么摸，揉，容易出事.”他的声音忽然暗哑了几分。
陆心念却依旧像个懵懂的孩子：“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