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奶奶看着顾行止，事已至此，她似乎也没有办法隐瞒他了，他现在跟陆心念的感情那么深，她看得很清楚，那么久有资格知道。
还没说话，陆奶奶就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她也宁愿把那件事忘掉。
顾行止心急如焚，忍不住催促了一句：“奶奶，请您告诉我。”
“哎，心念小时候受了太多苦，这一件是最严重的。”
光是听陆奶奶这个开场白，顾行止的心已经开始揪着疼。但这次他必须要听下去。
陆奶奶也不耽搁，直接告诉他。
“想必你应该也查到一点。心念的妈妈走了以后，她每天都想着她，有一次我没把她看好，让她出去玩，结果被人贩子掳走了。”
“兜兜转转，我们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找到她。但孩子到我身边时，身体里的血已经快被放干了。去医院也没有办法，救不活，血流了三分之二，身体都干了。”
顾行止听着，眼里的杀意很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掌心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即便是死了，他也要叫人挖出来鞭尸。
他的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头也有些疼，她很清楚，这是因为暴怒的缘故。
陆奶奶略显苍老的声音继续：“我是学医的，但以我一个人的实力，我救不活我的孙女，后来我叫我师兄过来帮我，也就是她的师父。”
“他耗尽了他毕生的精力，给心念练了一颗灵泉丹。只要心念吃下去，她的身体就会自然形成一个空间，里面有个灵泉水，蔓延她的四肢百骸，就跟血一样。”
顾行止面露诧异，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事真是太玄幻了！
陆奶奶扯了扯嘴角，唇边带着一抹苦笑：“你是不是觉得很滑稽？像讲故事一样？”
顾行止抿着唇，不可置否。
“其实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我们了解得比较少而已。”
“后来怎么样了？”顾行止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些他都不想管，他只在乎陆心念，只要她能好好的，不管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都会相信。
“后来心念躺了半年，总算活过来了。她的师父只坚持了一年半，就驾鹤西去了。但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把自己毕生的医术也都传授给心念。”
“这件事对心念的打击也很大。”
“但幸好，心念的命暂时保下来了。她师父说，可以保她十年，如果在这十年内，她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将她身体里那一汪灵泉水变成无穷无尽，永远不会干涸的泉水，那她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顾行止的拳头握得更紧。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找到办法了吗？”
陆奶奶摇摇头：“暂时找不到。那个灵泉水在身体里，也会定期引发一些不适的症状，就是心念偶尔犯的毛病。”
顾行止的脸色阴沉得不行，再说话时，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变得沙哑了。
“那现在怎么办？心念这次会度过危险吗？”以前怎么样，顾行止也管不了了，他只在乎现在和将来。
他才刚刚寻找到他的幸福，她也还没有把他治好，他不允许她食言。
如果她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给她吃了我最近研制的药，一个月之内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不过这段时间，她基本都会处于沉睡的状态。”
“那一个月之后呢？”顾行止要的从来就不是这短短的一个月，而是天长地久！
“我会另外想办法，最近已经有些眉目。行止，心念是我最宝贝的孙女儿，我比谁都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但凡有一点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顾行止自然相信这个。
但这显然还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头很疼，像是有无数的锯子在他的脑海里工作，嗡嗡嗡一直响着，但他不能让自己此刻倒下。
“奶奶，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