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顾行止带着她一起去了安置朱湘月的公寓。
时隔九年，朱湘月再见到顾行止，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他们并没有在正式的场合见过，但朱湘月对他并不陌生。
顾行止的五官大部分随了他妈妈，唯独那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神跟他爸爸几乎如出一撤。
见到他，难免会让她想到顾安驰。
“大少爷，别来无恙。”见面时，朱湘月主动打了招呼，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沉稳淡定，从容不惊，不让自己泄露心底的那一抹忐忑。
顾行止的脸色冷酷倨傲，跟平时在公司时没有什么两样。
“朱女士，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我爸当年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个计划？”顾行止不想拐弯抹角，上来就直接问。
当年他爸爸虽然没有把这女人接回家来，却在外面给她买房子，并且大部分的时间跟她一起住。
顾行止一直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只是个局外人。
朱湘月笑了笑，这问题孙鹏也一直问她。
“大少爷，如果我说没有，您会相信我吗？驰哥那个人，我想您作为他儿子，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这辈子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谁！”朱湘月淡定的说着。
顾行止抿着唇，她说的没错。
老头疑心病很重，确实不会相信任何人。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跟谁说。
但顾行止却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他继续问：“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不正常的话？如果你说实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母子几个。我知道，你的儿子女儿已经出国。”
提到儿女，朱湘月脸色总算微变。
顾行止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要把他们找出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朱湘月咬着下唇，她当然知道。
顾行止的本事只会比他爸爸更大，向来言出必行。
她知道，自己不能跟他耍花样，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朱湘月的认识一直很清醒。
于是她在努力回忆。
顾行止给她时间。
此时陆心念就站在他身边，她的眼神也十分犀利，正不动声色的观察她。
刚才她跟着顾行止一起进来，她就看到她了。听说这是那个女人给顾行止找的妻子，这么看着两个人确实非常般配。
朱湘月知道顾行止并没有多少耐心，她倒是没有让顾行止等太久。
“有一段时间，他很焦虑，每天晚上睡不着，说要做一件大事，如果能成功，他会改变世界。”
朱湘月说着，扯了扯嘴角，变成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觉得他有点魔怔，却不敢说什么。那段时间，他脾气特别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
顾行止眉头微微皱起来，少顷，他又问道：“具体什么时候？”
朱湘月记得很清楚，她跟顾行止说了具体的时间。
顾行止心中了然，他也记得，他在公司也没少给他脸色。
那是他过世之前的半年。
陆心念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
她兀自的问道：“是谁对顾行止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