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跟陆心念对视了一会儿，他能很清楚的看出来，丫头的耐心即将告罄。
他一开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不想丫头再说狠话，顾行止也不要什么面子了。
他如实告诉她：“牙疼。”
顾总声音有些低沉。微微垂眸，并没有去看他。
陆心念怔了怔，她想过很多可能，头疼，胸口疼，甚至手疼，却唯独没有想过是牙疼。
他的牙齿白白净净，整整齐齐，怎么会疼呢？
之前也没有听过他有牙疼的毛病。
她眉头微微蹙起来：“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陆心念并没有想太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坚决他的问题。不然看他受苦，他也不好说什么。
“吃糖。”这次顾行止比较痛快。不想让她真的生气，因为她发怒，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陆心念眼里的好奇更浓。
他……
在她的印象，他并不是喜欢吃糖的人，除非她亲自给的那些，但她最近没有给他任何糖。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外界都说他令人琢磨不透，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陆心念看他能说到这个份上，没有再继续追问。见他也是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其实顾行止心里也不期望陆心念继续问下去，至少给她六点面子也好啊！
“等我两分钟，我给你拿药。”语落，陆心念直接转身出去。
顾行止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很快，陆心念去而复返，她手里拿着一板药片，上面并没有什么说明书，小字之类。应该也是她自己做的。
“含片，今晚含两片就可以睡了，明天开始，一天三次，每次两片。”她冷冷的叮嘱，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顾行止其实心里还有些担心，丫头会不会还生气？
“好，多谢。”
“时间不早，回去休息吧。”陆心念语落，径自转身离开。
顾行止抿着唇，终于把她叫住。
陆心念停下来，却并没有在转过身。
顾行止试探的声音响起：“你，还生不生气？”
“没有。”
顿了顿，她又说：“身体是你的，如果你自己不珍惜，没人帮得了你。”
语落，没等顾行止说话，陆心念就径自离开了。
但留下来的这句话，对于顾行止来说，绝对是一把刀，直接扎在他的心上。
他断定，丫头肯定还在生气，不然不会说那么扎心的话来刺激他。
不过这事儿确实是他的错，不能有怨言。是他的错，要挨打。
他的牙又在隐隐作痛。顾行止蹙了蹙眉。
有句话说得好，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牙疼连着神经一起疼，一抽一抽的，简直比他身体上的痛苦还要难受！
他立即扣了一块含片放到嘴里。
陆心念的药有多厉害，他很清楚。果然含片进入嘴里以后，快速的分散清凉的薄荷，原本疼得牙总算稍微得到缓解。
顾行止回房，脑子里想的是，希望她明天不要生气了。
他捏了捏眉心。
心里有些懊恼，这次可真是……对自己有些失望。生平第一次。
他的牙早上开始有点不太对劲。但到了吃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刚才他看了一眼，幸亏没有肿起来。
顾行止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心情莫名有点低落。
陆心念回到房间以后，心里其实也一直闷闷的。
她刚才不问顾行止牙疼的原因，并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虽然有点打扰了，但她还是果断的决定给杨特助打个电话。
不然她今晚可能都睡得不踏实，这就是她的强迫症。
杨特助显然是个夜猫子，陆心念电话刚接通几秒，他就直接接起来了。
“少夫人，您找我有事？”杨特助对她的态度始终很恭敬。
“你们顾总，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