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以后，顾行止就看到陆心念在整理她的药箱。
她在房间里点上熟悉的檀香。好像又回到了家里。现在顾行止闻着这个香已经莫名感觉很亲切了。
陆心念又拿出一套银针。
房间里开着温度舒适的空调。
“过来，把上衣脱掉，趴在床上。”陆心念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现在她所有的注意力又回到顾行止身上。
顾总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她什么都不管，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话陆心念已经不是第一次说。
顾行止也不知道被她看了多少次了。现在早就非常习惯。乖乖的听她的话，把身上的polo衫脱掉。
他侧着头，脸枕在双臂上。
陆心念坐在床边。手在他背后游走，或许是在找什么东西，但她绝对不知道，这对于顾行止来说，绝对是再点火！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多了几分暗哑。
“定位。”陆心念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微变的状态。
“什么时候能定好？”顾总心说，你再这么定下去，我的心就定不了。
陆心念怔了怔，似乎意识到什么。
她很快说道：“马上。”
顾行止察觉到她总算把手收回去，不由得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不禁染上一抹失落。
“我开始扎针了，一开始可能有点疼。你忍忍。”陆心念似乎已经习惯了说这句话。非常顾忌顾行止的感受。
顾行止勾了勾唇：“没关系，我能承受。”
陆心念早就领教过这人承受痛苦的能力，她倒是不担心。比起上次给他取出蛊虫，这点疼痛对于他而言，确实显得微不足道。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终于，还是顾行止率先打破了沉默。
“如果你一直这样照顾我，我的身体……能恢复几成？”这问题他以前没有怎么问。其实他自己原本的状况有多糟糕，他心里很清楚。
在不知道她会医术自己，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长了。
之前还经常咳血，但自从她接手了他以后，那种情况没有再出现过。
“八成。”陆心念竟然可以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八成？顾行止嘴角上扬，那跟正常人差不多了，他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没等他感谢陆心念，她就冷不丁给他泼冷水。
“但要恢复到八成，需要很长的时间。你自己也要做好心里准备。”
顾行止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知道，那现在恢复几成了？”他的语气忽然轻松下来，仿佛在跟她聊着稀松平常的事情。语气里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陆心念向来很直接，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隐瞒。
“现在一成。”冷酷的语气听起来都有些残忍了。
不过顾行止心里却很满足。
他很清楚，在陆心念没接手之前，他的身体完全是千疮百孔，随时会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见他没说话，陆心念以为他伤感，心里一时间升起丝丝懊恼。她头一次开始质疑自己，有些事，是不是不应该说得那么直白？
“顾行止。”半晌，她主动的喊了他一声。
“嗯？”顾行止闷闷的应了一声，似乎有些困倦的样子。
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