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一句话都不会再说的！”
果然，中年男子接下来的问话，她一句都没有回答。他看杨宁心的眼神也越来越冷，让她不由瑟缩。好在她的前世也算在社会上摸爬了十来年，意志力不一定牢固，但是伪装却是会一点的。
就在杨宁心的强自镇定中，中年男子结束了他的打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时间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了另一个男人。
杨宁心此时正垂首思索，大约是她的狼狈让这个男人误会：“她昏过去了？”
男人身后传来中年男子模糊的声音：“没有，只是她一再要求见上级，否则就不说话。我刚才审了她两个小时，嘴巴闭得死死地。”
精明男人呵了一声，一脚踢在门板上。
“哐！”
“真是没用，这么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出去！”
中年男子看一眼他，又瞪了一眼垂着头的杨宁心，不甘心地关上了房门。
精明男子坐入靠椅，翘起二郎腿搭在桌上，漫不经心敲着桌面：“醒着就给我抬头，听说你要求见我才开口说话？”
此时的杨宁心经过长时间的审讯，已经十分疲惫。顺着他的话，她才抬头，苍白的灯光晃花了她的眼睛。好几分钟之后，杨宁心才辨出出眼前之人的样子。
精明男人容貌英俊，身材高大，本是十足的好相貌。但却长了一双过分精明的眼睛，破坏了五官的和谐，显得有些怪异甚至虚伪。
眼皮一跳，她的身子晃了晃，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一次，她是不是赌输了？
一开始，杨宁心只是觉得精明男子眼熟。打量了好几遍他的眼睛，杨宁心才认出，对方正是前世早已入狱的华荫。
说来好笑，她本来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只不过，那一天是她入职杭城的第一日，缩在刚搬进的出租屋里吃泡面，电视里播报的第一个新闻就是：杭城某地华荫被抓。如此特殊的时间，她自然对这个新闻印象深刻。
而现在，新闻里的人就出现在她眼前。
杨宁心知道，这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她也不该用“莫须有”来判定一个人的品性，断定他一定会拿她给的消息为他的未来铺路或者胡作非为。
但是，她掌握的消息太重要了，重要到会影响这片土地上很多人的未来。即使是在赌，也不愿意把未来交给华荫这种人赌！
还好，刚才中年男子所问的问题，她都留了个心眼，回答得模棱两可。
想着这些，杨宁心惨淡一笑，张了张嘴，吐了口水在地上：“你是谁？”
华荫嫌恶地看着杨宁心：“我就是可以接收你提供信息的人。”
“哈哈，”杨宁心脚底在地板上转动，瞥一眼华荫，又像看到什么秽物一样转开了目光：“这么年轻，也好意思冒充上面的人。”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恶搅蛮缠：“我告诉你，我的消息可以让我得到很多东西，但我可不愿意让你这种小喽啰分一杯羹。”
演起疯子竟也像模像样，杨宁心伸出一根手指，在灯下晃了晃：“趁早滚，带我去见真正该见的人。”
“而你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些话说完，华荫果然气急败坏，猛地从靠椅上起身，跨步走到杨宁心的眼前。他的目光阴冷又危险，让杨宁心不由自主就想远离。
就在她脑中不断思索还要怎么激怒他时，华荫唇边噙着一股邪笑，一巴掌打在杨宁心的脸上把她的嘴角打得溢血，她要骂的话也堵在了喉咙。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落在谁的手里。”
说着，华荫直起身，理了理因刚才动作而起了一丝褶皱的衬衫。叫来刚才的中年男子，嗤笑：“不准给她吃的喝的，连厕所都不给她去。”声音轻柔，却能冷到人的骨子里：“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等到比我更高层级的人。”
放了话，他就大跨步离开了房间。却没看到身后的杨宁心，闭上眼睛掩住了自己眼中的光芒。
她大大地松了口气，比起自己知道的消息被华荫利用，杨宁心更愿意让自己再死一次。现在这个审讯室中，再一次只剩下她和中年男子。杨宁心看着灯光下反射出的灰尘，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她只能听天由命。
只是父母若再次知道她的死讯，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景？会为她伤心吗？可她并不是真的杨明馨。
不过，也许无动于衷才是最好的结果。希望，他们就当她真的是远走高飞了。
之后的审问果然如华荫所说，是没有休止的问题和打压，一时是嘲讽她的丑陋，一时是用父母威胁。
杨宁心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下一瞬却不由冷笑，反唇相讥：“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挑一个他们不在的时间上门呢？是不想还是不敢呢？”若华荫真有这么大的能量，大可直接把她一家子都抓了，而不是现在才提及。
果然，她的问话没有得到中年男子的回答。没多久，他就扔下杨宁心离开了审讯室。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阳光也被夜色替代，夜越发深了。
杨宁心被禁锢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胃部饿得抽搐，浑身都是冷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