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怎么了?这些布匹不晒晒,怎么给咱们家三丫头做嫁妆?”叶氏说着就笑了起来:“老爷放心吧,我不会把布料晒坏的,丝绸娇贵,久晒会褪色,今儿个天阴,风大,吹吹上面的潮气,我就派人收到箱笼里了。”
这些东西毕竟是从库房里拿出来的,不去去潮气,怎么给三丫头做嫁妆?
“叶家的婚事,我不同意了,你派人送信给叶家,告诉他们,不必来京城商议了,此事就此作罢。”范寒松摇了摇头道。
叶氏闻言吓了一跳,下意识握住了范寒松的手,急声道:“老爷,出什么事儿了?还是说……老爷看不上叶家只有个国公的虚爵,没有实权,不肯把咱们家宜清嫁过去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范寒松是那种人吗?”范寒松听了自家夫人的话后,顿时不高兴了。
这叶氏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向着娘家了。
“朝堂上的事儿,我就不与夫人多说了,夫人告诉叶家,宜清的亲事我已经定了,户部尚书冯大人家的长孙就不错,宜清嫁给他,以后就是冯家的宗妇了,那小子也是个上进的,改日我就回冯大人的话,把这件事定下来。”范寒松大声说道。
一女不二
嫁,既然女儿已经定亲了,叶家就不要肖想了。
“可是……可是夫君几日前明明答应我了。”叶氏一脸委屈道。
几日前,娘家突然派人从羽灵城过来了,说想给她家宜清说亲,说的是这一任家主叶弘的嫡次子,当时可把叶氏高兴坏了,立即和范寒松商议。
范寒松之前对叶家那是钦佩无比的,自然就答应下来了。
叶氏这两日才忙着把布料晒晒,整理库房,看看哪些东西适合给小女儿当嫁妆。
姑娘家的嫁妆,其实早就准备起来了,只是都在库房里。
她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回娘家回话呢。
因为她当初嫁过来时,从娘家带来的那个最得体的嬷嬷这几日病了。
叶氏是要派她跟着叶家来的人回去一趟的,以表示她很注重此事。
可现在,范寒松反悔了。
这一定和皇家有关。
“莫非……叶家要出事了?”叶氏颤声问道。
范寒松知道自己这夫人很聪明,也厉害。
他当初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翰林院五品小官时,夫人就能在京中那些达官贵胄家的夫人当中吃得开,还给长女和次女寻了不错的亲事,如今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叶家这是要出事了?
我……”叶氏很急。
“夫人。”范寒松看着她,语气有些冷然:“夫人早已是我范家妇了,当以范家为重,再说了,夫人不过是叶家二房庶出的女儿,这些年,他们何曾派人来看过你?不过是见我成了内阁首辅,才想来结亲,叶弘当了家主后,你们二房渐渐也要沦为旁支了,夫人不必管这些事儿了。”
叶氏听了范寒松的话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范寒松见了后,叹了口气,转身回书房了。
他当初去羽灵城叶家的书院求学时,有一次跟着叶弘去了叶家,偶遇了自己的夫人叶氏。
叶家人见他才气过人,有意把女儿嫁给他。
哪怕叶氏只是庶出,范寒松心仪她,也答应了。
后来,他果然争气,连中解元、会元,若不是他殿试之前虚火旺盛,脸上长满了脓包,实在不雅,他会是状元。
前程往事不提也罢,但叶家这亲事,他不能答应了。
叶家要把手往朝堂上伸了,还一来就想左右太子妃的废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以太子殿下的手段和心性,必定要叫叶家伤筋动骨,他身为太子殿下一手拉拔起来的内阁首辅,当然不能和太子殿下唱反调了。
范寒松知
道,齐宥当初是力排众议把他提起来的,做人要有良心。
东宫,齐宥回到后院时,叶珍珍正抱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儿。
当然了,是惇儿玩儿,谦儿和诚儿坐在她腿上看着。
“一下子抱两个,你不累?”齐宥说着,把谦儿接了过来。
小家伙有点不想离开自家母亲香香的怀抱,扭了几下才作罢。
短短十来日的功夫,两个小家伙已经和叶珍珍很亲了,今儿个是叶珍珍陪着他们午睡的,两个孩子也没闹,醒来后还往她怀里钻。
惇儿在踢一个竹子编的球,玩的不亦乐乎,两个小家伙看的高兴,时不时傻笑两声,口水都流出来了。
齐宥陪了他们一会儿,便把孩子交给了乳母,拉着叶珍珍进屋了。
叶珍珍知道他这是有事和她说呢,便随他去了。
“珍珍,这回的事儿和叶家有关。”齐宥揉了揉叶珍珍的头,低声说道。
叶珍珍闻言愣了愣。
叶家……
主要是她也是姓“叶”来着,所以听着怪怪的。
“羽灵城叶家。”齐宥低声道。
“就是那个天下读书人都要祭拜的“叶圣公”所在的叶家?”叶珍珍想了想后问道。
没办法,羽灵城叶
家的名头实在太大了,她不知道都不行。
“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