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就要去运河沿岸视察了,起码要两三个月才回来。
五姐姐说了,要出宫来靖王府陪着珍珍,再多一个陈妍光也不碍事,说不定到时候蒋婵也会来凑热闹,打叶子牌的人都够了。
陈妍光闻言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齐宥闻言连忙看着叶珍珍,他可不擅长哄人。
准确的说,他会哄叶珍珍就行了,其它的女人,不归他管。
“本王还有事儿,先出去一趟,你们聊着。”齐宥说完之后,赶紧出去了。
“研光,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叶珍珍看着陈妍光,低声问道。
她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净开道、安慰人了。
先是五公主,现在是陈妍光。
“我……我只是觉得,我父亲对我母亲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心里有些难受,我以前一直以为,父亲很爱我母亲的,可自从母亲生了病,我才知道,我从前错的有多离谱,父亲……父亲他甚至连我这个女儿也不在乎,他只在乎我大哥,因为大哥是儿子,能替他传宗接代。”陈妍光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叶珍珍闻言能说什么?
说大驸马对陈妍光这个女儿很爱护?
那可不行。
她总不能骗陈妍
光吧。
再说了,自从大公主病了之后,驸马陈翰云的所作所为便让人十分不耻。
别人可能还不清楚,可叶珍珍之前曾去给大公主诊脉瞧病,陈翰云的所作所为,叶珍珍都看在眼里呢。
人家对生病的大公主,那是无比嫌弃,无比厌恶的,恨不得离的越远越好呢。
当然了,大公主得了重病,会过给人,正常人肯定会怕的。
可叶珍珍也不得不说一句。
同样是生了重病,做丈夫的或许会抛弃妻子,不闻不问,但做妻子的,十有八九还会去伺候丈夫呢,这没法比,比了就让身为女子的她很愤怒,也很无奈。
“研光,你母亲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得好好开导她,让她慢慢好起来,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要带你母亲去你的封地上好好养病呢,所以……你得为你母亲撑起一片天地,男人们很多时候的想法和我们女人不一样,既然依靠不到,那就不必依靠了,哪怕那个人是你父亲。”叶珍珍低声道。
陈妍光闻言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你母亲的病好些了吗?”叶珍珍低声问道。
“没有。”陈妍光摇了摇头:“母亲她很在意父亲,
我劝说母亲去京郊养病,她却舍不得离开,结果我父亲不仅不理她,还越来越嫌弃她,我母亲特别的难过,病情起起伏伏的,时好时坏。”
叶珍珍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说能说的清楚呢?
不过,付出感情越多的那个,肯定伤的越深。
“我从前以为,父亲和母亲青梅竹马,又是表兄妹,他们成亲是亲上加亲,父亲又那么爱护母亲,必定很喜欢母亲,结果……父亲心里从来就没有母亲,只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迫不得已才娶她的,我父亲甚至认为他很厉害,因为娶了母亲,所以只能领个闲职,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他只是碍于母亲的身份,一直不敢发做罢了。”陈妍光说到此,目光幽幽的:“我母亲身为公主,尚且如此,那我呢?我也是郡主,还得了皇祖父给的封地,我以后的夫君,会不会也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娶我的,没有一点点真情,若是哪天我失去了权势富贵,他就会抛弃我,我……”
叶珍珍听得出来,陈妍光是怕了。
被她父亲对母亲的无情给吓到了,所以害怕自己以后成了亲,也步其
母的后尘。
“研光,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这女子嫁人,其实也是在赌,赌男人的人品,赌自己的眼光。”叶珍珍低声道。
陈妍光闻言一怔。
这样的话,她也和她的乳母说了,可乳母只是哄她,说她以后必定会嫁个如意郎君的,让她不要害怕。
叶珍珍却没有说那些。
“咱们女人,一辈子两件事最重要,一是出身,二是嫁人,若出身好,有娘家人护着,起码能过十几年安稳舒心的日子,若嫁了个好夫君,下半辈子也能和和睦睦、顺遂安康。”叶珍珍说到此微微一顿:“自个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有好有坏,至于嫁人,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不好,也得看运气。”
陈妍光闻言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叶珍珍到底要说什么。
“你的出身自然是千好万好的,至于你未来要嫁的人,有皇上护着,也得你自己点头才是,不会盲婚哑嫁,不用碰运气,就这两点来说,你比这天下大多数女子好得多,咱们在来说说,万一你运气不好,遇到一个对你并非真心相待的男子,以你的身份,也不必忍着,和离便是。”叶珍珍说完之后,脸上
露出了笑容:“你有靠山,有退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陈妍光听了之后一愣。
“你父亲不好,只能说明你母亲没眼光,那你呢?我可觉得你现在比过去通透多了,势必不会走你母亲的老路,所以不必担心。”叶珍珍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