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珍珍暗暗欣喜的时候,李府,太傅李准与夫人一道留了女儿说话。
“诗榆,你与靖王殿下的大婚定在了十二月初九,算起来还有不到十个月,从今日开始,你就不必出门了,留在家里专心绣嫁妆。”李夫人望着女儿一脸慈爱的说道。
“母亲。”李诗榆听了之后大惊失色,连忙道:“女儿跟着宜心庵的主持礼佛,从前每月初十每月二十都要去一次,如今既然定了亲,那就每月初十去,可好?”
“诗榆,你喜欢礼佛,这是好事儿,母亲以前从不拦着你,反而时常给你香油钱,偶尔还让你在宜心庵小住,但如今不一样了,现在你即将成为皇家妇,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定了亲再出门,那是不妥的。”李夫人摇摇头说道。
“等你成亲之后再去也不迟,想必靖王不会因此阻拦。”李准望着女儿笑着说道。
李诗榆听了之后却有些急了,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她和安永川每月只有两日可以见面,她因此盼了又盼。
若接下来十个月她都不能出门,两人都见不了面,那岂不是要急死了?
李家家教甚严,身为护卫的安永川是不可能来后院的。
就算自己能够帮他钻空子
入了后院,也极有可能会暴露。
一旦暴露,以她父亲的性子,他们二人必死无疑。
整个安家也都是死路一条。
“母亲,就当女儿求您了,每月初十让女儿去一趟宜心庵吧。”李诗榆突然跪了下来,低声说道。
“你这孩子,是不是魔征了?”李夫人大惊失色。
“女儿只是想去礼佛,你也知道的,女儿和佛祖有缘,这可是宜心庵的住持师太说的。”李诗榆柔声说道。
“罢了罢了,就让她去吧,反正是去礼佛,又不是干别的事儿,想必贵妃娘娘和王爷都不会介意的。”李准一脸慈爱的说道。
他对这唯一的嫡女十分宠爱,从小是有求必应的,看不得女儿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哀求。
“那……成吧。”李夫人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诗榆听了之后松了口气,等回到屋子之后,连忙让身边的大丫鬟芋儿拿了她的亲笔书信,悄悄转交给安永川。
身为护卫的安永川住在外院,平日里是见不到李诗榆的。
两人全靠丫鬟芋儿帮他们传递书信,互诉衷肠。
为了不被人发现,或者说被人发现了之后还能推个干干净净。
李诗榆特意学了芋儿的笔迹,给安永川写信
的时候,全部都用的是芋儿的名字。
一旦被发现,她把芋儿嫁给安永川即可。
事实上,李诗榆也是这么打算的,而且禀报了自家母亲。
毕竟,身为贵女的她总要嫁人,把贴身丫鬟嫁给安永川的话,以后她或许还有机会和安永川偷偷见面。
前院里,安永川正在练功。
身为护卫的他是李家的家生子,加之武功高强,所以备受主子器重。
他如今手底下管着十来个护卫,甚是威风。
“芋儿。”安永川见芋儿来了,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长刀,笑道:“咱们去一旁的树下说吧。”
其他那些护卫们见了之后,便开始起哄。
安永川也不在意。
反正小姐说了,会把芋儿许配给他,夫人也同意了。
所以……他和芋儿哪怕私下里有所往来,也不怕人说闲话。
“你快看吧,看了赶紧给我,我拿回去烧了。”芋儿拿出书信塞给了安永川,低声说道。
安永川接过信的时候乘机捏了捏芋儿的小手,气的芋儿狠狠等着他,脸都红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才不想嫁给这个和小姐有私情的男人呢。
信函里面的内容和过去差不多,只不过幽会的日子从每月初一十五变成了初十,安永川
看了之后,立即还给了芋儿。
“小姐年底就要嫁给靖王殿下了,你们……”芋儿觉得,他们这么做无异于玩火自焚,这件事一旦暴露了,死的人太多了。
“你不过是个奴婢,按照主子的吩咐办事即可。”安永川淡淡的说道。
芋儿闻言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了。
他们自以为此事天衣无缝,殊不知远处一位正在练习射箭的护卫眼神变了又变,等训练完后,便找机会溜出府去了。
……
日子一晃便到了二月底,叶珍珍有孕两月有余了,之前只是有些嗜睡的她开始孕吐了,就连花香味也不能闻,反应特别大,每日蔫蔫的,吃什么都没胃口。
因为身子不大舒坦,叶珍珍也没工夫管那些事儿了,统统交给了瑞嬷嬷她们。
“珍珍,可好些了?”临近午时,齐宥从下衙回来了,见叶珍珍躺在软榻上,一点儿精神也没有,他顿时担心了。
这几日,他问了好几个太医了,都说妇人有孕时精神不济、恶心想吐是正常的,可他看着叶珍珍这样很心疼。
“王爷别担心,熬过这段日子就好多了。”叶珍珍有气无力道。
她也不想让自家王爷担心,可她现在连强颜欢笑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