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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脱缰(2 / 4)

门卫正是劈手袭来的刀客之一。

前头三人眼见他二人要挡近十人,心知不妙,却也不迟疑,拍马疾行,顷刻消失在漫漫官道上。

蹄声震响,晚春日光斑驳树荫间。

原只他们三个亡命人的动静,渐渐却闻还有,大概隔着六七里,然后越来越近。

“追兵。”竞庭歌沉声,“臭丫头真是好反应,动作也快。”

“听起来也就三五人马。”钟叔道。

“却不知身手如何。”阮仲道,忽缓了骑速。

“君上?”后头声响愈近,钟叔一心催马。

竞庭歌也缓了骑速,四下观察,又望阮仲,“我是完全不会武的,顶多用个弩,眼下还没有。万一对方人比我们多,身手又好,风险很大。是该伏击,躲不掉。”

昔阮仲为起兵筹谋,频繁与竞庭歌见面相谈。抛开后头反目,两人其实很有些默契。

也就一瞬定夺,看好地形林木,藏马隐匿。

追兵入伏圈也不过片刻后。

见得只三人,钟叔与阮仲盯准时机自灌木中一跃而出,分别飞身上了对方两匹马,直接从后将人制住,利刃切喉,血溅马头。

还剩一个行在最前,故没遭横祸,且在同伴被切喉的瞬间回头,挥刀而上,拦腰砍向阮仲。

阮仲这两年虽无懈怠,身手下降不多,到底身子骨弱了,斜身一避便险些栽下马。这半刻不稳给了兵士再出刀之机,白刃相接,是钟叔横刀格挡,然后竞庭歌策马而出,扶一把阮仲,两人齐将死在软仲身前那兵士推拽下地。

“你们先走!”钟叔高声。

风声疾厉,二马奔驰过战火之地,远远可见兵队,难辨敌友。

“走哪边?”竞庭歌不想冒险撞刀口,而阮仲是崟东地头蛇,晓得些隐道亦未可知。

“我们去哪里?”阮仲反问。

一路行来,竞庭歌几乎要相信他早就图谋不轨,与阮墨兮合力下了这盘棋。

居然真是状况外,临时跳进来的。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沉口气道:“大风堡。”

沿途所见尸横血流,一派战后景象。两人都没什么表情,都因阮雪音隐瞒而不清楚战况,只结论:双方都在朝新区中部移动,是崟军诱敌深入,还是祁军穷追猛打,说不好。

“跟崟国人打山地战。顾星朗怎么想的。”竞庭歌随口。

“无论他想不想,平原上没速战速决,只剩山地。”稍顿又道:

“他远不如看起来那般温和。局面至此,恐怕要杀红眼。”

竞庭歌挑眉一嗤:“这是你们俩斗酒斗出来的了解?”

阮仲不言。

情敌情敌,果然只有敌对没有情。竞庭歌十分好笑。顾星朗谈及他,亦是从无好话。

因战场在转移,一路有惊无险,然后负伤的钟叔追上,照原定筹划赶赴距大风堡南麓约十五里的一处山坳。

“祁国驻军虽大半南下赴了战事,边境并不完全空虚,咱们想越大风堡,宜伪装成逃难的百姓。”钟叔道。

是不能再骑马的意思。

竞庭歌看一眼钟叔身上的伤。

“我也不能过去了。都是刀伤,太惹怀疑。”钟叔再道。

“简单包扎一下,穿上我的外袍,不叫人看出来便好。”阮仲说着便撕下摆衣料,又要脱外袍。

“成大事者勿受情累!”钟叔忙制止,“这话是你父亲说的,无数次对君上提过。”

指林崇而非阮佋。

阮仲稍默,“以祁后机敏,此刻恐怕已送了画像,传令大风堡边境守株待兔。我们混不过去的。”

“说好亥时之前,已入子夜了。”寂静中却闻第四道人声,且是女声,幽幽的。

阮仲与竞庭歌俱是一凛,只见钟叔上前拜了拜,“久等。”

那身影从山壁后头缓出,不是阮墨兮,倒也眼熟。

声音更熟。

竞庭歌却在望见那张平平无奇陌生脸的瞬间,脑中又归空茫。

“没想到会多出人来。”女子再道,“好在我备了万全。”

竞庭歌顿悟,长出一口气,“有关美人的妙手,不愁过不去了。”遂两步上前,凑脸等着被易容。

上官妧拿出行头开始动作,不忘瞧旁侧阮仲,“收到禀报,说你活着,皇后与我皆是不信。”

竞庭歌好奇一整日了,津津有味听。

“末将说过,那墓冢隐蔽,无人知晓,会放花其上的,只有君上。”

墓冢和花?竞庭歌听得莫名,碍着脸庞正被拿捏,没法儿问。

显然上官妧也没功夫细究这段始末,弄完竞庭歌的脸又招阮仲。总算整理好二人,在阮仲要求下为钟叔止血,套上外袍总算掩了一身伤。

一行四人,挎着背着两副稍显草率的行囊,分别扮作父女与夫妻,徒步十五里往大风堡南麓,皆走得气喘吁吁,真像是长途奔命而来。

整个南麓线上果然皆兵。

却不严正,该因北麓崟军大批来犯,已历战事,此刻所剩的,不过幸存者尽责驻防。

难怪上官妧说只要改变容貌,很容易过。竞庭歌挽着阮仲手臂步步前行,心道国境线都被攻破了,还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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